魍九两看着干巽那明显垂下去的眼睛,涩着声音问道:“是……因为我吗?”
这似乎是个不需要干巽回答也能知晓答案的问题,复杂的情感开始在魍九两的心中疯狂滋长。
魍九两先是烦闷,他不喜欢干巽这样做,这会使他有莫须有的压力,让他想要疯掉;然后是心疼,他看不得干巽这样,干巽只有他能伤,就算是干巽自己伤自己,那也不行,他会为此难过;最后,是他心底一直想压下去却不断跳出来的彰显存在感的那一丝小小的雀跃。
干巽是在为了他,光是想一想魍九两便觉得自己看见了幼时在年末看到的,黑夜之中在天空上绚烂绽放的烟花。
这样复杂的感情魍九两几乎处理不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海边,被滔天的、澎湃的巨浪拍在岸上,淹在水里,想要去挣扎,想要去呼吸。
直到一声闷哼传来,魍九两才从复杂如潮水般的情感中脱离出来,回到了现实之中。
魍九两看向干巽,红的发粉的魔气就像是在做游戏,在干巽的身体上来回穿梭着,把干巽磋磨的垂下了头颅,弯曲了脊背,手指扣在地上的缝隙之中,用力之大连指甲都被整个剥脱开来。
“虞无烟!”魍九两喊了一声。
而现在的干巽似乎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间,他的表情痛苦又难耐,伸长了手试图去够到魍九两扔出去的那把精巧的小刀。
就在干巽即将碰到那把刀的时候,魍九两一把抓住了干巽的手,他说:“该死的,虞无烟,你等着我。”
说罢,魍九两连同那把刀一起消失在了干巽的眼前。
干巽好似力竭似的躺到在地,他不希望魍九两看到他的丑态,他已经在努力隐忍着了。
另一边,在陋室没多远的地方,修士们还没离去,反倒是因为魍九两的动静人越聚越多了。
“追月宫主,”天算子没有理会碧霄道君的话语,而是转身对着追月道,“若真是君上的计划,那还烦请追月宫主细细说来,这桃园洞天可无法再经受一次如此剧烈的魔气涌动了,若是没有计划的话……”
剩下的话天算子并没有说完,但不难让人理解他的意思。
追月看着天算子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她身后的墨晴倒是开了口:“若是没有计划,你又能如何?”
“能如何,自然能如何,”天算子还没有开口,便被刚刚才赶来的容熙抢了先,“莫不是就会欺负我们这些修为不足的修士,真让他对上狱渊之主的话,怕不是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