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映月听完后十分不舒服,“洪同志怎么说?”
这事也得看男人的态度,不然一家子都压着宋枝生孩子,谁受得了?
宋枝深深吸了口气,又连忙喝了两口薄荷水,把情绪压下去后,才对封映月说:“建军还是护着我的,他们提着东西过来,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说孩子的事儿,我听得不舒服,建军也担心我,找了个借口让我到走廊上去。”
“结果我走了倒好,他们说得更明白了,建军反驳了几句,我那婆婆好像生怕我听不见似的,特别大声地说什么怎么就不生了,这日子都、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还没落过孩子的话……”
说着说着,她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
宋枝又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这越想,眼泪就来得越厉害,她自己完全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封映月听着也觉得难受,拿出纸厂发的草纸,给她擦了擦眼泪。
“就、就只有我和建军放不下……”
宋枝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本来就清瘦,瞧着更可怜了。
过来找封映月聊天的赵大嫂还没进屋呢,就听见宋枝的哭声,她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封映月示意她自己坐。
“大妹子,可不能哭了,你哭也得在你男人面前哭!让他心疼去,这会儿你哭,他没听见,不划算的。”
赵大嫂是知道一点宋枝的事儿的,但是不知道孩子的事,只知道和公婆的关系不怎么好,刚才又听张大嫂说有人到宋枝家去了,一听那年纪,赵大嫂也知道是谁了。
宋枝闻言一愣。
封映月接到赵大嫂的眼色后,赶紧点头,“是这个道理!不哭了。”
又往她手里塞了两张草纸。
宋枝抽噎两下,也点头说是,“我在这哭,人家还想着抱孙子孙女呢,凭啥啊。”
见她不哭了,封映月还舀了水到洗脸盆里,让宋枝洗了个脸。
赵大嫂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当年不容易的时候一一说给宋枝听,然后又把后来日子好起来后的事儿说一遍。
宋枝听得很认真。
唐文生进来喝水的时候,见宋枝眼睛微红,便知道对方哭过,他只是扫了一眼,端起自己的搪瓷杯便出去了。
赵天手里也端着一个搪瓷杯,里面泡的是从老家拿的老茶,唐文生的则是白开水。
“走了。”
赵天看向洪建军那边门口,洪建军正在送爹娘出门,看得出来他们聊得不是很好,洪母好像是最生气的,都往前走了两步了,回过头还是用手打了一下洪建军的肩膀。
反正挺用力的。
正在一旁玩得高高兴兴的燕子几人,都被这声音吓一跳。
赵天见此,冲囡囡喊了一声:“快过来喝点水。”
囡囡立马跑了过来,还对赵天二人低声道:“那个婆婆打人。”
“嗯,咱们不学。”
赵天弯下腰给孩子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