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西不上当:“你们听高兴了,我一会儿回去跪门槛,自讨苦吃呢。”
程香巧敏锐地抓住他的画外音:“你的意思是你对羊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韩沉西咂咂嘴,转脸好奇地问弋羊,“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弋羊一笑,弯起眼角,缓缓说:“话多。”
程香巧笑出鹅叫。
而陶染一听,一巴掌拍在桌上,刺激韩沉西说:“羊姐说了实话,姐夫哥,别怂。”
韩沉西调整了舒服的坐姿,眼皮一耷,似乎陷入回忆,好一会,才慢悠悠道:“不好,特别不好,她那时候可凶了,眼睛从我身上飘过,没有停顿的,看不上我,也不愿意跟我坐同桌”
烧烤炉源源不断散发的热气扑打在身上,韩沉西有股时空交错的错觉,仿佛是那个寒冷的年初一,他和弋羊在工厂的厨房,围着火炉子而坐,弋羊吃完了柳泊涟一早煮的桂花米酒小汤圆,将碗放下,起身要走,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彼此手温都很高,熨帖着,他问她,“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吗?”
往事在脑海里清晰的恍如昨日,而时间轴已经拉到了六年后。
陶染,程香巧和夏语蓉轮流灌韩沉西啤酒,就这样,从另一位当事人口中完整地套出了一段早恋的故事。
分开时,陶染因为酒量小,喝得有些上头,抱着弋羊嚷嚷说:“羊姐,我舍不得你。”
陶染要留英一年。
弋羊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就在上海。”
陶染脸蹭着她的胳膊:“我知道,我还是舍不得你。”
车轱辘的话来来回回,程香巧最后听不下去,揪着她的衣领将人架上了出租车。
互相嘱咐了“注意安全”,出租车驶进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