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西寻了两圈,最后在操场最南角,其中一个队伍原地休息时,他看到队伍中间突然一个女生起身,踮着脚跑到最前排,捏着防晒喷雾一个劲儿地往另一个女生脸上喷洒。
女生呛地直咳嗽,往后躲的时候,蹭掉了帽子。
韩沉西看到她的侧脸,认出她是弋羊。
“陶染,你又作死!”
“羊姐,我替你收拾她!”
谁吼了两句,声音挺大,惹得女生们闷声直笑。
韩沉西没直接前去打扰,他起脚走到看台,挑了个遮阳的座位,安静地等着。
高处视野开阔,韩沉西能看到弋羊的腰杆挺得笔直,人群中一站,更加显高,也更显得瘦。
她不主动跟人搭话,帽檐遮住大半张脸,一副心思深重的样子。
韩沉西不知她脑子里有没有乱想些什么,他一直觉得弋羊不适合多想,或许因为她体会了太多的人情世故,稍微一琢磨便把任何事情和道理看得通透,小小年纪活得通透不见得是件好事,心态容易放悲观。
就拿两人谈恋爱举例,韩沉西能感觉到弋羊没有对此抱过长远的期待,别人浓情蜜意时,不断地海誓山盟,不断地给对方美好的承诺,可这些,弋羊从未找他要过,反倒,她时不时会向他释放“你想走,我让你走,不要有任何负担”的信号。
他祈求弋羊别瞎想,瞎想一定会出事。
五点半结束训练,队伍解散,韩沉西疾步过去拦住弋羊。
弋羊看到他,晃神很久,大概是没想过他会飞回来。
寝室其她三位正准备拉弋羊去食堂,韩沉西突然的出现,也都愣了下,但比起第一次的吃惊和好奇,这次更多地是面面相觑。
虽然不知道俩人发生了些什么,但弋羊从澳大利亚回来,气压莫名很低,即使她装着无事发生,她们也感觉到了她情绪里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