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竟然到了12点,她摸出手机,把韩沉西的手机号存进了联系人列表,又犹豫再三,给韩沉西发了条短信——新年快乐!
消息发出后,像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复,弋羊等着等着,脑袋一沉,睡着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天蒙蒙亮她就醒了,她的作息规律又严苛,这么多年几乎没睡过懒觉,如此的好习惯是姥姥去世后,借宿羊军国家一夜之间养成的,她善于察言观色,敏锐感觉到徐春丽对她的到来不甚满意,怕被念叨懒,更不愿落下一丁点口舌,所以,她每天早起帮忙干点活,尽量避免被徐春丽挑刺。
因此,她的生命底色中一直有股无法拂去的寄人篱下的漂泊感。
弋羊按亮手机,收件箱空空荡荡,韩沉西还是没给她回复。
心里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滋味。
她花半分钟的时间抑制住,穿好衣服走到院子,不由自主却又抬头望向昨晚看烟花的方向,目之所及,是萧瑟的房檐和破败的枯树枝。
刹那间,她怀疑半夜那场烟花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仅仅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像韩沉西送她回来时,祝福她“好梦”般。
她分辨不清了。
洗漱后,她给自己熬了碗小米粥喝。
刚喝完,碗洗干净,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擦干手拿出来看,韩沉西打来的。
心湖的涟漪再次轻轻地被吹皱了。
她接起,手机贴耳朵上,韩沉西轻快的声音传来,“羊姐,是我。”
弋羊:“我知道。”
韩沉西对她记住自己的电话号码很满意,语气又愉悦不好,“起床了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