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根铁柱

手好像被什么抓住了。

喻虞睁开眼时,便被杵在床边的魁梧身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发现是薄权。

顿时,他那颗被吓扁胆子吹气球似的膨胀,整个人又可以了,“薄小权,你干嘛吓我!吓死我就你没有男朋友了,罚你现在出门给我买可乐!”

见薄权还站着不动,喻虞气哼哼地把自己弯成虾米,然后从被子里探一只白皙的脚掌,不轻不重地踢了薄权的长腿一下,“快去。”

定格的水墨画在刹那被赋予了无尽的生机,从睡着时乖巧截然不同。此时的喻虞太鲜活了,生机勃勃的,像一只撅起漂亮尾羽的小孔雀。

在薄权看来,这只羽毛缤纷靓丽的小孔雀正在向着他开屏。

薄权脸色有一瞬间的诡异,带着几分难以相信的荒诞,甚至下意识收紧了手掌,紧紧握住掌中那抹仿佛随时都会溜走的白。

是真的!

喻虞真的......以为自己是他男朋友!!

喻虞嘶的抽了口气,“疼疼疼,你要造反吗?你个大猪蹄子,我都摔了脑袋了,你还要这样对我!”

手被松开,喻虞还没来得及哼哼,一道黑影骤然笼了过来,他惊诧抬眼,清澈漂亮的眼瞳里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薄权的手撑在床头边,紧实有力的手臂肌肉绷出流畅的弧度,仿佛是锁定了猎物、正蓄势待发的野狼。

喻虞气势不由弱了下去,他觉得薄权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对方的眼睛里像燃起了巨龙进食前吐出的亢奋火球,把他密不透风地包裹着。

喻虞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眼前人陡然俯身下来。

他整个人懵了。

他三天前才跟薄权正式在一起,之前牵手过,拥抱过。但也仅仅止步于此,还没走到亲吻这一步。

这一下亲密接触来势汹汹,喻虞被摁在床上动弹不得,青年有力手掌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固定在方寸之内。

在唇齿相接间,对方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占有欲,强烈的,蛮横的,侵略性十足的,让喻虞有种自己被牢牢锁住,然后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早晨的光从外面溜了进来,深深浅浅的落在房里。

单人间的病床算不上多宽敞,在阳光斜斜映入的地方,有只雪白的脚丫子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像是被抓住的兔子一样胡乱蹬几下。

等薄权稍稍退开时,喻虞已是眼带水光,脸上的红晕更是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整个人害羞得都快被蒸熟了。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薄权骨节粗大的手腕,粉色的指尖在上面抠出一个个不深不浅的月牙痕。

“头晕......”喻虞装死,故意嚷了一声。

薄权脸色骤的就变了,啪地拍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半分钟后,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团团把喻虞包围。

薄权定定地看向病床,似乎穿透了人墙,看到那道过往多年只会在他梦里出现的身影。

“不疼,我只是......”

“只是头晕?”护士声音温柔。

“也、也不是很晕了,我只是想预约个脑补ct。”病床上的伤患有点小结巴。

薄权瞳仁猛地收紧,“不能......”

声音逐渐低不可闻,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挣扎与痛苦。

喻虞并没察觉出异样,“什么?”

过了很久,薄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俯过身,再次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哑声说:“还是去做个检查吧。”

喻虞觉得薄权有点奇怪,但没多想。意见达成一致,医生麻溜地给喻虞安排了脑部ct。

喻虞吃完早餐后,看见薄权出去了一趟,然后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轮椅。

“你好夸张哦。”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不想走路的喻虞身体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