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不喜疼的龇牙咧嘴,终于松开了手,那一指长的伤口裂开了。
“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咬我不行吗?”
唐云靠着墙壁喘息,变态自持的大脑让他依旧从容,垂着眼皮冷瞥言不喜小臂雪白纱布上渗出斑驳血迹,说了句:“你活该。”随后转身进了房间。“吧嗒”一声,上了内锁。
言不喜:“……”
他盯着紧闭房门,愉悦呛笑一声,舌尖舔湿唇角,回想刚才那个强迫来的吻,似乎又觉得这一下挨得值。
半夜的时候,言不喜听到房门打开的细微声响,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言不喜是被香味叫醒的,习惯性抬手臂结果扯了伤口当即蹦过来,捧着手倒抽冷气。手臂上染血的纱布已经被换过了,药也是新上的。
言不喜懵懂回想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吃饭吧。”唐云甩着指尖上水走过来。他上身穿了件白衬衣,是昨天在商场刚买的,下身是条烟灰色九分牛仔裤,言不喜借给他的——不得不提一句,这原本是条七分裤。言不喜买了后觉得有些瘦就一直扔在那里没穿,昨天唐云要买裤子的时候他想起来,便坚决替唐云省了这一笔。
言不喜坐在饭桌前,脑子还没睡醒依旧在恍惚,只是凭借潜意识里对美色的追求,瞅着唐云两条明晃晃长腿。
“吃饭。”唐云把一碗清汤寡水的菠菜面给他推到眼前,上边放了两片搭色的小油菜叶还又一个荷包蛋,堪称幼儿园小朋友营养又健康的早餐。
言不喜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看着唐云又转回去在料理台边忙碌,打豆浆,热牛奶,锅里的面条汤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这种温馨场景言不喜只在电视上那些花生油、调和油、太太乐鸡精的厨房调味品广告里见过。他生下来的时候言家就已经是富户,买菜做饭都是阿姨的工作。言夫人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偶尔煮个咖啡言老头都能感动的买好几个包补偿。
就这样在狗粮盆里长大的言不喜18岁以后就出来自立门户,此后红灯酒绿,上至米其林量少吃不饱的生冷西餐、下到大排档烟熏火燎的烤串麻辣虾,他吃的东西就像他的生活一样浓重又热烈。
牛奶豆浆配清汤面,如此简单平淡的搭配言不喜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好像跟他醉生梦死的生活完全相反。
唐云把牛奶和豆浆端过来,言不喜其实早上习惯喝咖啡,但怕唐云嫌他事逼,默默选了牛奶。唐云拿了另一杯豆浆,而后开始各自吃饭,两个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但言不喜却觉着这种沉默又不尴尬的空间刚刚好。他相信唐云将来会是个不粘人的优秀男朋友,处起来两个人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