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子的这一番话，讲得倒是不近人情。章庭筠脸上挂着笑，他语气诚恳：“陶老师，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时候阅历和年龄的不平等，也是一种好处，至少，我可以让她少走些弯路。”

“你对她是认真的？你感情上的事，老师也耳闻过一些。”陶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原本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然而你现在和斯可在一起，人都是自私的，我至少得为斯可考虑。”

章庭筠拿起海桌上的紫砂壶，给陶老爷子斟了一杯茶，他不疾不徐道：“陶老师，如果我是逗斯可玩，那么我大可不必亲自上门来拜访您。”

“你就不担忧她小孩子心性，你知道她打小，父母就没怎么关心她，父爱对她来说是一种缺失，也许她喜欢上你的原因，并不纯粹。”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章庭筠自然明白，他微微笑了笑，把茶杯递给陶老爷子，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相信她分得清楚。陶老师，你也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陶斯可伸直身子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章庭筠还没从爷爷的书房出来，陶斯可想，再给五分钟，若他还没出来，她就去书房找他。

分针指向十时，陶斯可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正准备下床。章庭筠从门外进来，他随手把门关上，陶斯可站在床上，愣愣道：“你和我爷爷谈好了？”

章庭筠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了然地问：“你准备去书房找我？”

陶斯可坐在床上，饶有兴趣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陶老师说你年龄小，心性不稳定，要是以后喜欢上别人，我会如何做？”他说。

“你怎么说？”她有些好奇地追问。

他拿手碰了碰她的脸，微笑着说：“放你走？”

“真的？”她不觉得他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