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节哀。”

“节哀顺变……”

人来人往,压抑的黑与刺目的白点缀成灵堂的主色调,有的人面露哀思,如同死的是自己的朋友似的,但实际上这位已经故去的人,哪里认识他们呢。

能让那么多人来参加这场葬礼,完完全全是因为她的身份,准确的来说是她妻子的身份——傅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傅瑜裳。

只是发了讣告并大操大办这个葬礼的,却并不是死者的这位妻子。

“不愧是傅总,和传闻中一样的石头心肠,老婆死了都不滴两滴眼泪,做做戏也好啊,说什么也是帮他们傅家人挡的灾。”远远的看着那清丽绝俗的美人,远处角落里头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讥讽的笑着。

“不会吧,你还抱着这样的念头?”站在他旁边的人压低了嗓音笑着道:“我们背地里可都说,这位傅总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黑寡妇了!”

“黑寡妇?你们可真损。”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憋的内伤,不敢笑出来。“棺材里面的那个还真倒霉,指不定就是被她老婆那个气场给克死的!哎呀呀,到头来还是老子娘最亲,至少在葬礼上还能给自己哭一哭。”

葬礼上趴在棺材边哭的最厉害的那个中年妇人,就是死者的亲生母亲,她好几次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在场的大老爷们看的都有些动容。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是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之一吗?

“兄弟,这句话你可说的为时过早了。”他身边的那个人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

“这里面又有什么事儿?愿闻其详。”

“你是不知道,当年这位傅总为了表示对妻子的重视,送了她许多集团股份,每年的拍卖会上也拍了上亿的珠宝给她老婆,这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可是一大笔遗产!这些都不知道重要,最重要的是股份!这位傅夫人的娘家公司周转困难,急需用钱,可不盯着女儿的遗产吗!”

“不至于吧?都是亲爹亲妈,难道傅夫人生前不帮忙?”

“帮个啥子哟,当年她亲爹亲妈差点把她卖给了房地产的那位黄老板当续弦,就是你想的那一个有点怪癖的黄老板,女儿怕是想断绝关系的心都有了,帮个屁!”男人一激动,家乡话都蹦出来了一点。

“这么说来这位傅夫人还真是怪可怜的,活的时候被所有人利用,死了都不得安宁,爹妈都想从她尸骨上榨出最后一点价值……啧啧啧,真惨,要是她还有个完整的尸体,恐怕气的眼睛都能睁开。”

“这话可不兴乱说,我最怕这个了!”

“瞧你胆小的!怕鬼?大白天哪来的鬼?就算这位傅夫人真的变成了厉鬼回来索命,那也找她老婆和爹妈,关你什么事儿?”

“唉,小时候遇到一些事儿,现在最忌讳这个,嘶……咱们别再说这个了,我总觉得后脖梗有些凉,好像颈椎病都快犯了……”

灵堂里形形色色的人并非都是真心实意的前来,背地里想要看热闹的不知有多少,他们讥笑着嘲弄着,心中说出的或许是最恶毒的诅咒,说是怕鬼,其实个个都像是披着人脸的厉鬼。

但是他们不敢放在明面上,去见傅瑜裳的时候,他们脸甚至哀痛的像是自己死了老婆一样,戏法里的变脸都没他们精彩。

“傅总,突闻噩耗,还请节哀顺变。”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来到灵堂,露出哀恸的神色对傅瑜裳道。

“我也听说了一些事,那些人胆大包天实在可恶!我家老头子虽然从那边退休了,但还好歹有些关系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老郑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傅瑜裳点点头,神色看不出什么来。

那个自称老郑的人按照流程给傅夫人上了三炷香,然后就退到了一边,在傅瑜裳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郑总,您真的要让老爷子帮……”

“怎么可能?你忘了她傅瑜裳的爷爷是谁了吗?怎么可能需要我家老头子的帮忙?场面话客套一下就罢了。”郑总小声斥责身边的秘书,况且他们郑傅两家是敌人,怎么可能需要敌人的帮助?

他这次来,一方面是想看看木家那两个老吸血鬼要怎么出招恶心傅瑜裳,反正只要让傅瑜裳恶心到了,他就开香槟庆祝!

另一方面……他要看看有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