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是咒术界赫赫有名的御三家——禅院家族家主之子。
同时也是完美继承了父亲的“投射术法”,不仅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咒术师,也是未来的禅院准家主。
这位大少爷从小被进行的便是禅院家族“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理念教育,在禅院家族,没有继承术式咒力的孩子甚至不会被当作人类来看待,是最下等的存在。
而禅院直哉则一直深受此番家族教育熏陶,成长成了满脑子封建思想,甚至看不起自己弱小族人,一切女性的大少爷,并且身体力行的践行着弱肉强食的家族规则。
唯独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年少时,他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闻了自己的堂兄——那个名为禅院甚尔的男性,是传闻中的,空无一丝咒力的天与咒缚者,彻彻底底的无能之人。
年少的直哉满心都是居高临下的傲气,并且满心不屑的想着,那家伙绝对是一副丢脸的惨样,如此无能之人居然好意思冠以禅院之名苟活在家族之中,像这种人居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堂兄,真是恶心。
他抱着这样恶劣的心态,做好了去见小丑的准备——他要去亲自见一见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屈尊降贵的让他感受一番禅院家族正统继承人的咒术和力量,顺带好生嘲弄他一遍。
禅院直哉在长廊上遇到了他的堂兄禅院甚尔。
对方的个子很高,容貌俊朗,他淡淡的睨视了他一眼,看他的目光就像看路边的石块尘土,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但是,在接触到堂兄目光的那一瞬间,禅院直哉恶劣的笑容僵住了,准备好的毒舌语言又重新咽了回去。
因为即便没有一点咒力,但是面前之人,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强大之人。
纯粹的力量,纯粹的身体,纯粹的杀意。
他忘记了自己来那里的目的,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堂兄逐渐远去的背影。
明明近在咫尺,却如此遥不可及。
从此之后,禅院甚尔此人在他的心中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迹,拥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他发自内心的尊敬,崇敬着这位强大的堂兄,即便后来堂兄脱离了家族,被誉为“术式杀手”,“天与暴君”,但他仍然坚持尊称堂兄为甚尔先生。
但是,但是,就在今天——
他被一个女人愚弄之后如此狼狈的一面,居然被甚尔先生尽收眼底。
啊!多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这样屈辱的趴俯在地的他,不仅被甚尔先生看见了,甚尔先生还……还认出了他,喊了他的名字!
夏目樱子发现这个人在被猫咪老师摁趴之后仍旧不服气,但是在看到伏黑先生的那一瞬间就停滞了挣扎,并且放空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呢?
猫猫歪头.jpg
“伏黑先生。”看到伏黑甚尔和幸村精市一前一后放过来了,夏目樱子小心翼翼的举手问道:“那个那个,你们认识吗?”
“啊。”伏黑甚尔蹙眉思索了一下:“没记错的话,血缘关系上来看姑且算是我的堂弟。”
夏目樱子一个机灵:什,什么?但是身材,外貌,性格……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完全不像呢。
算了算了,现在伏黑先生还有幸村同学来都来了,她就姑且先告个状,把这个小气鬼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好了。
“这个人,他刚刚对我自称他是禅院——”
禅院网球部的。
“哦,以前的家族。”伏黑甚尔的眉头拧的更紧,似乎对过往晦气的经历和家族只字不想提起。
夏目樱子:“……?”
啊,不是禅院网球部吗?是家族?
她瞬间开始了眼球震颤。
所以,难道说自己误会了些什么?这个嘴臭少年并不是来立海大偷窃情报的?
她在伏黑甚尔先生和禅院直哉之间来来回回环顾几眼,并且脑补了几万字的禅院世家恩怨情仇剧情。
——所以,这个少年,难道是单纯为了伏黑先生而来的?
某方面来说,小樱子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
于是她挤眉弄眼示意猫咪老师放爪,后者故意装作没怎么看懂,不紧不慢的抬起爪。
——但是就算它放开了束缚,禅院直哉依旧保持着失去灵魂.jpg的状态,依旧趴在地上没动弹。
“怎么办!”夏目樱子讶异的捂住嘴巴,小声道:“伏黑先生的堂弟被猫猫老师摁坏掉了!”
“喂喂喂你别乱说啊,小丫头。”猫咪老师满脸不悦:“我刚刚可是有好好控制力道,没弄伤他,所以这货很明显是在碰瓷吧?”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小木棍,一边对着地上躺尸着的禅院直哉戳来戳去,一边还不忘记阴阳怪气的给他扣上一口大锅:“欸?不是吧不是吧?看起来你搭讪不成,反被女孩子拒绝以后,深受打击了呢大少爷?需要我看在家族情谊的份上拉你起来吗?”
禅院家和五条家能有什么家族情谊,有家族世仇还差不多。
所以五条悟刻意把他刚刚因为言语没通产生误会,纠缠夏目樱子的行为,形容成了“搭讪不成恼羞成怒”。
反正今天的此情此景已经给他带来太多乐子了,他不介意再在禅院家大少爷身上找点乐子。
嗯,这样听起来简直更渣了呢。
所以刚才失去灵魂的禅院直哉愣是被五条悟重新气到蹦了起来:“喂!五条家的!你!你你你你!”
他“你你你”了半天,很快又意识到造就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抬手凶神恶煞的指向夏目樱子:“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夏目樱子吓到刷的一下就窜到了幸村精市的身后,眼泪汪汪合掌道歉:“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误会你的呜呜呜呜。
但是这在幸村精市,和随后赶来的伏黑甚尔耳中,听起来就更像是……少女在害怕的说我不是故意拒绝你的搭讪的,还在因此心惊胆战的为此道歉。
幸村精市不由得因此联想到了此前真田弦一郎告诉他的,樱子之前在学校门口遭遇过的类似情况,神色微变。
“哦?”但是没等幸村精市开口,伏黑甚尔已经双手环胸,提前饶有兴致的开了口:“我可不知道禅院家现在是在这样培育继承人的?”
虽然早知道那个家族从根里就烂透了,但是这个便宜堂弟因为被拒绝愤而对女人动手的行为……
啧,听起来蛮让他不爽。
“甚……甚尔先生……”
禅院直哉终于想起来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撼动之人,他的白月光大偶像此刻正明明白白的站在他的面前,还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怎么办!甚尔先生这是对我失望了吗?
“幸村,今天后续的训练就暂时麻烦你了。”伏黑甚尔像环住小鸡仔一样,一把环住了自家便宜堂弟的肩膀:“我觉得有时候自家的叛逆期晚辈,也需要适当管.教.管.教。”
他在末尾特意用上了重音,让禅院直哉的双腿一颤。
呵,看起来这家伙倒是挺害怕自己,禅院家族至今仍旧响彻他的威名。
看着像小鸡仔一样怂的服服帖帖,颤颤巍巍的堂弟,伏黑甚尔愉悦的翘起唇角。
实际上禅院直哉的第一反应:什么!甚尔先生主动揽住我的肩膀了?
禅院直哉的第二反应:什么!甚尔先生,甚尔堂兄他不仅没有对我失望到想要放弃我,居然要亲手管教我!这是在做梦吗?他能得到甚尔先生的亲自教导?
因此甚至激动到浑身颤抖。)
伏黑甚尔:……感觉这小鬼的唇角在某一瞬间好像上扬了一瞬,大概是他看错了,毕竟这个时候不被天与暴君吓到尿裤子已经算他胆肥了。
幸村精市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回答:“好的,教练,我觉得长辈对晚辈的教育在某种时候也是需要恩罚并施的,这不失为一种关爱。”
禅院直哉耳中听到的:长辈……晚辈…教育……为关爱。
“你也听到了?”伏黑甚尔摁住他的脑袋:“走吧。”
于是他就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乖愣愣的被伏黑甚尔揪走了。
五条悟看着两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啊,那什么的,总觉得那个禅院家大少爷现在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咳,应该是错觉,之前每次家族会议上碰到他,他都根本不是这种人设的。
“但是,但是幸村同学,刚刚那个人他,我,可能确实有点误会……”夏目樱子欲言又止:“虽然他嘴巴坏了一点,但是但是……”
“夏目同学,这种时候就不需要帮那种人说话了。”幸村精市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你就是太善良了。”
“没错没错。”笑嘻嘻的五条悟难得点头附和道:“总而言之一定是刚刚那个嘴臭恶劣男的原因,不是小樱子你的原因哦,就让他接受一下自家堂兄亲切友好的惩…教育好了。”
夏目樱子:qaq虽然大家这样偏袒我我很开心,但是伏黑先生真的只会对刚刚的少年进行亲切友好的教育吗?她不信!
“话说回来,你们的那位教练……他看起来很眼熟嘛。”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虽然他不明白为何禅院家的天与咒缚者要来这所新学校陶冶情操教书,但是总觉得那个甚尔教练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算了算了,这些不大重要,都是些禅院家族的破事,和他这个五条家的何干。
因为全程都在嘲笑彩云猪猪笑到肚子疼,五条悟成功的没回忆起夏目樱子口袋掉出来的那张会所头牌名片,也没将它与禅院家的网球部教练联想在一起。
因为同时维护了夏目樱子的缘故,幸村精市对面前转校生的态度倒是改观了一些。
毕竟那个叫什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不过,幸村同学。”见尘埃落定了,五条悟挠了挠头,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个黄色小球的规则我差不多理解一点了,能让我也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