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荷兰这家公司才有恃无恐——你耽误不起,因为前期投入实在是太多了。
“谁说咱没办法换合作方的?”南雁笑了笑,“三条腿的人难找,三条腿的青蛙怎么就找不到呢?”
“可这样会耽误工程建设。”
“也还好,耽误的总会被补回来。”
任雪松还觉得南雁卖关子,不过他发现这两天南雁往美国那边打电话十分勤快。
好像去荷兰之前就往美国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
是在美国那边找到了下家?
在国外有段时间的人倒也知道国内的事情,毕竟访华的意义深远,带来的影响他多少也能揣摩到一些。
回到巴黎的第三天,南雁在酒店大堂里遇到了一位办事员。
来自阿姆斯特丹的办事员身材高大臃肿,仿佛能一拳头就把南雁干趴下。
对方自报家门后,表明了来意,“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后续的合作。”
“没什么好谈的,而且喊你们老板来跟我谈,你做不了主。”
年轻女人的轻蔑让这位办事员脸色涨红,“女士,您这样很不淑女。”
南雁轻笑出声,“我干嘛跟一群言而无信的人讲礼貌呢?”
她下午要去参加本地的一个活动,戴高乐将军的侄女听说南雁在巴黎,邀请她参加一个辩论活动。
南雁觉得来了革命老区,不凑凑热闹还挺遗憾,欣然应允。
“对了,记得告诉你的老板提前预约,不然我可能不在酒店。”
遭遇的冷遇总要还回去才是。
南雁这人一向不算多大方,尤其是对这种没礼貌的生意人。
大使馆那边找来时,南雁正在忙活,她被请去参加一个演讲活动。
用任雪松的话来说,就是出口阀内销。
明明法国才是最早的革命老区,现在倒是成了后进生。
当然南雁的演讲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关于女性卫生用品的一些讲解罢了。
大使馆的人微微松了口气,生怕再搞出什么国际纠纷来。
台前的人在一群身材并不算多高大,但是站在那里有种阳光全都洒在她身上的错觉。
漂亮的不像话。
漂亮的姑娘在结束了演讲后还与其他听众互动,回答了一些问题。
等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跟她搭上话,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简单来说就是荷兰公司那边通过大使馆联系到驻法大使馆,希望跟南雁进行有效沟通。
南雁听到这话乐呵了,“确定要大使馆参与其中吗?我之前去海牙,那位法官告诉我,国际法庭处理的是国家之间的纠纷,如果大使馆参与进来,那这个贸易纠纷是不是就上升为国家矛盾?如果这是那家公司想要看到的结果,我倒是不介意。”
大使馆工作人员也就是传个话。
电话打回去之后,就没了下文。
过两天再去打听,才知道荷兰那家公司的老板亲自过来,还吃了个闭门羹,这才约到了南雁。
“她还真敢。”
大使馆其他人就看热闹,“人能单枪匹马来巴黎,那肯定是有恃无恐啊。”
何况这位又是跟总统共进晚餐,又是当总统夫人的翻译陪玩,人家是见过世面的。
荷兰这边,是想欺负人,捏软柿子,却哪知道这是钢板,咬上一口还能崩掉牙呢。
随便捏一下?
也不怕指骨骨折。
实际上,范德维尔也有些后悔。
之前给人吃闭门羹,如今自己也被冷遇。
愤怒,无比的愤怒却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这事总得处理。
他再不回应,对方怕不是又要去法院起诉,届时受影响的还不是公司?
他怎么可能背负这样的骂名?
整理了情绪,范德维尔脸上挂着笑,“我们保证会尽快投入到生产之中,尽可能的不耽误你们这边的安装施工。”
“我不需要尽快。”
荷兰人听到这话微微松了口气,早知道这么好说话,他之前就应该过来。
但显然,荷兰人高兴的早了。
“我不需要尽快,我只需要你们按照合同来完成交付工作。”
范德维尔脸上神色十分难看,“女士,作为合作方我们应该相互体谅,争取不给对方制造麻烦。”
“当然,但你们一直都讲契约精神,我想违约的并不是我们中方,对吧?”
荷兰人听得直吸凉气,“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是多给我们一些时间,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您这话就好笑了,如果洪水来了诺亚方舟还没有建造成,那我想知道洪水会多给诺亚一些时间吗?我遵守约定,希望贵公司也能按照合同办事。”
范德维尔意识到,这人并不好对付,“女士,您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只好取消合作关系。”
“当然,我没意见。”南雁笑了起来,拿出那厚厚的合同,“所以您是现在打算就违约对吗?那么五个工作日内是不是要把违约金打到我们的账户上?”
南雁笑吟吟的开口,“五倍的违约金而已,对贵公司而言肯定不算什么大数额。”
看着神色不佳的荷兰人,“范德维尔先生您是觉得违约会耽误我们的生产,增加我们的施工成本是吗?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已经跟美国那边联系好了,只要这边您的违约金到位,我全款支付后半个月,美国就可以拿出配套的设施设备。”
“说起来还要多谢您的违约金,我还能赚上一笔差价,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