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条条,喜欢唱歌跳舞,常常凑在赵商商身边的,是游珉。
个头最高的,酷酷的,话不太多但喜欢跟赵商商拌嘴的,是赵商商的弟弟赵熠时。
短头发的女生,跟赵商商关系最好的,是程水。
最后还有赵商商本人。
江巡画完画,也就复完了盘。
猫和狗都睡了,古丘成蹲在外边的凉亭里跟家人打电话。
他最近被催相亲催得紧。
室内只留了两盏昏黄的壁灯,江巡打开电视机,某频道正在播一档海洋类纪录片。
音乐舒缓,伴随着旁白声。
江巡戴上眼镜靠在沙发上。
电视机屏幕的光把房间变成了透明深邃的水族箱,水藻飘浮,游鱼绕过了珊瑚礁。月光照亮庭院中的芭蕉与石板小路,安静地蔓延进屋内。
手机放在桌上,无声亮了一下。
江巡拿起来看,是珠宝代购的骚扰信息。他删掉消息,接着打开了微信,好友列表里赫然多了个人。
是今天刚添加的。
赵商商的微信头像是只小狗。
应该是郑大钱小时候的样子。
江巡戳开她的对话框,手机键盘自动浮出,他的手指却顿住。
十多分钟后,赵商商收到了来自于江巡的消息。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勾得赵商商看了许多遍。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把自己累得够呛,忽然坐起来,拿起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
老半天过去,也就规规矩矩回了三个字: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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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商商起床觉得牙疼,喉咙也疼,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吃多了烤串。自从放暑假以来,她每天敞开肚皮吃东西,丝毫没忌口。
张大嘴巴对着镜子里瞧,牙龈肉鼓起,泛着红。
舌尖舔了舔智齿,疼得她一颤。
“乖孙,你左边脸怎么肿了?”餐桌上,老赵问。
赵商商没什么胃口,缓慢地吸溜着面条,只能用右边嚼,“上火了。”
郑女士听闻,多往茶壶里搁了把菊花,“说了让你少吃油炸、烧烤、垃圾食品。”
赵商商:“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郑女士:“千金难买早知道。”
“快点吃,”赵熠时喝完面汤,催促赵商商,“从今天开始你上午要写两套卷子。”
赵商商翻白眼,装作要晕过去。
赵熠时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上面是叶春琳发来的消息,让赵熠时替赵商商补习,还说要拍照作证,让两人不得弄虚作假。
“你也可以选择去市里上补习班。”
赵商商认命地回房间把书包背下楼,拉链没拉,书包敞着,塞在里面的数学书和习题册摇摇欲坠。
郑女士把餐桌收拾干净,腾出来给他们俩。
赵熠时从试卷上选择性地挑了些题目,让赵商商先做。
赵商商平均十五分钟倒一次水,三十分钟去趟厕所。
赵熠时问:“你是不是尿频?”
赵商商嘴巴动了动,牙疼,攻击力直线下降:“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做人要善良一点。”
总算学完两小时,赵商商面前的草稿纸都快要被写满了,仅剩右下角还有丁点空余。
她画了只王八,写上“羊”。
赵熠时没发现。
打开手机原相机,指挥赵商商:“签上日期,双手拿卷子,举在胸前。”
赵商商:“怎么,我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吗,死前要举着忏悔书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