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night?”
“郑大钱?”
两人像对了个暗号。
显然对彼此还留有形象。
叶春琳没听清具体内容,笑着问:“说什么悄悄话呢?”
古丘成也目露诧异,边倒茶边问:“你俩认识啊?”
赵商商坐在沙发上,双膝局促地并拢,“在门卫室前面碰见过一次,我牵着拉布拉多,碰到了他和黑背。”
古丘成立即明白过来,“没打起来吧?”
赵商商摆手,“打不起来,我家狗虽然胖,但是怂。”
古丘成笑了两声,“黑背是我养的,跟着我姓古,耐心的耐。”
“它看着确实凶,我一般会栓绳的。最近把它带过来了,让阿巡有空帮我溜溜。”
赵商商:“我家的拉布拉多是我奶奶养的,跟奶奶姓郑,叫郑大钱。”
古丘成笑得前俯后仰,连连道:“好名字,好名字……”
笑完赶紧给江巡介绍赵商商的身份:“这是商商,叶老师的女儿。”
江巡随意地朝赵商商点了下头。
叶春琳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江巡这边沟通,而江巡的各项事务向来由古丘成接洽,叶春琳便和古丘成边聊起了工作。
赵商商坐着无聊。
古丘成对江巡说:“要不你带商商去逛逛?”
赵商商刚想说不用麻烦,江巡起身,朝后望了一眼她,“走吧。”
赵商商跟着他从侧门出去,后院檐廊深深,窗格外青竹摇曳,碎影婆娑。
江巡一路上很安静,不说什么话。
赵商商便也沉默着,有点不自然和拘谨,不像往日的她。
江巡走在前面,领先了半步。
清凉的穿堂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又倏忽之间轻缓落下,隐隐透出精瘦的腰身轮廓。
淡淡的中药味送到赵商商鼻尖。
她忍了忍,还是斟酌着开口:“古叔叔说你感冒了,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江巡语气平淡:“没关系。”
赵商商悄悄观察他神色,虽然谈不上多热络,但应该也不算勉强,就没有再提。
同时又觉得,不自在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别墅后院占地面积非常广,外围有葱郁的树木作为天然屏障,与附近的其他别墅隔开,相互之间不可见。
东面的南洋杉后面开辟出一方泳池,碧波清澈,水面落满了金光,倒映着枝枝蔓蔓的影子。
赵商商在泳池不远处看见了石砖砌成的狗窝,小房子前挂着木牌,恣意狂狷地写着四个毛笔字——“内有恶犬。”
赵商商一看就知道是黑背的地盘。
却没看见它。
她终于找到可以聊话题,“古耐呢?”
江巡把放歪的木牌扶正,“被带去店里洗澡了,还没送回来。”
“它经常待在这边吗?”
“成叔如果住这里,就会带上它一起。”江巡说,“它很贪玩,必须要人看着,不能单独关家里。”
两人一问一答,赵商商的话匣子慢慢打开,人一放松,说话就不过脑子:“下次我带大钱来找它玩儿。”
脱口而出后,她意识到自己嘴快,讪讪地刹住话题。
迫切想要赶紧把这一茬揭过,免得遭到拒绝冷场,却听江巡简单地说:“好。”
他说话言简意赅,绝不是在客套。
反而透着认真:“欢迎你……”
“和郑大钱。”
赵商商心底盛了满杯的海盐味气泡水,快要溢出来,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泡泡。
她有些按捺不住的小小雀跃,话又多了起来,传授给江巡乡下养狗经验,跟他分享郑大钱的故事。
多数时候是她在说,江巡在听,偶尔开口。
倒也没有再冷场。
“去年青山铺来了一伙狗贩子,三个男人开着黄色面包车在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那天好几户人家都丢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