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患了哑疾吧。”
公子一愣,眼神晦涩不明,一时间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的无动于衷叫郡主以为是默认,心中又对他多了三分怜惜,也什么话都同他讲了起来——左右他无法再同别人说起。
“我原也是有一桩自小便许下的婚约,那人虽一无是处……虽我对这婚约处处不满,还曾一直想方设法地作怪,好叫他能厌弃我,好能主动退了这婚约,可前些日子,他真的退了这婚约,我……”
她淡淡说着,仿佛这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可那公子眼中的痛楚却越来越深,他的目光变得悲痛而绵长。
唐映摇抬眼瞧到的时候还怔神了一下,这目光,和那日她爹在牢中瞧她的眼神也太像了……
唐映摇脑中越来越混沌,意识快要抽离之时,她瞧见那公子慢慢起了身。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怎如此没有耐性,都不听她把故事讲完。
那公子其实并未走,而是起身坐到了她旁边,他将面具摘下,露出苍白而清隽的面容,他的双眸清澈,映着她的身影。
他深深地望着这醉在梦中的郡主,低声道,“对不起……”
“不是露水情缘,我想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做梦都想……”
顾昭守着小郡主不知坐了多久,下头大堂的歌舞已经走了几遭,起了又停,停了又起,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郡主却毫不受影响,依旧睡得沉,连趴着的姿势都未曾变过。
下头渐渐散了,回去之后摘下这面具,今夜的所有所有,便都将被封存。
他深深地又瞧了郡主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面具戴好,遂抱起沉睡的郡主,下了楼。
外头零散地停着几辆马车,他细细瞧了一番,终于辨认出了国公府的马车,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快步朝那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