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越看越觉得怪异,这字迹瞧着,分明就是昭世子的啊。
昭世子时常会批改课业,他的字,大家还是能认得一二的。
每个人都在心中兀自揣测,可没人敢真的开口发问。
册子传到了苏凝霜那里,她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今日好不容易被家中允许来上私学了,可没曾想昭世子竟因事外出了,她心中难免愤懑。
岂料唐映摇又被新来的老先生夸了课业好,这位郡主一贯是不学无术的模样,能写出什么惊骇世俗的好见解来,又能习得多令人心悦诚服的一手字来。
这新来的柳先生果真是年纪大了,眼神都这般不好使,如何能代得他们的私学?
苏凝霜这般想着,不屑地翻开了唐映摇的册子,她翻着翻着,脸上因不可置信而露出略微狰狞的神情。
怎么可能不让老先生刮目相看,这通篇行文的风格,这笔迹,她曾暗自跟着习过多少次,却从未习得半分风骨。
这分明就是世子写的东西,怎会是她唐映摇的。
她唐映摇怎会有世子写的东西?
难不成,世子竟帮她做了课业……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尽管内心极力否认,但苏凝霜的指甲还是深深地嵌进了手掌里。
这厢,唐映摇坐姿端庄,已经到了不动如松的地步,她万没有想到这柳老先生竟如此惜才。
她瞧着老先生望着她的那激动而欣慰的眼神,天灵盖就直犯晕。
切莫以后上课点她起来答话,她瞧着他年纪实实在在有一大把了,定然不像顾昭一般,经得住气。
还是给彼此留上三分,美好的余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