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也在不安地打量着唐映摇那被孩子弄脏的裙摆,连连弯腰道歉。
唐映摇摆摆手,柔声道了一句无妨。
中年男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能是觉得这样离去不妥当,便絮叨着解释了两句,原是这孩子的娘在不久前逃荒的途中染病去世了。
自打那以后,这孩子便成了这模样。
唐映摇蹲下身子,摸了摸袖子,将手伸了过去,“吃糖。”
小男孩抽抽搭搭的,一双大眼睛对唐映摇掌心的糖流露出渴望,但面容却有些迟疑,转头望向那男子,似乎是在征求着父亲的意思。
中年男子笑笑,“姐姐给你的,便拿着吧。”
那小孩这才伸出手将糖接了下来,放进嘴巴里,也舍不得嚼,只就那么慢慢地含着。
唐映摇瞧着男子的气度,觉得他不似普通的难民,便多嘴问了一句,才知这男子本名袁归,是在蕲州做着生意的。
生意人是有些钱财在的,却也不敌这战乱和天灾。
处在这种身份上,她一贯在意名声,起初做这些,也只是为在百姓口中为国公府博得一个好名声而已。
可现下,真真切切瞧见这样的景象,她虽不能感同身受,可却还是改了观念,打心底里认同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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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安然的状态被打破,变故陡生。
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贼人,欲要挟持唐映摇。
离她最近的是袁归,他似乎是有些武功傍身的,可两招之后,却也不敌,唐映摇还是被那人扼住了脖子。
国公府的家仆里里外外地围了一圈,却不敢轻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