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那情况似乎不太对,又觉得似乎对自己有利,便没有多想。
然而一路都算是平稳的心跳,快要进门的瞬间,才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怦、怦怦。
一声声心跳像是惊雷般响彻在耳边,以至于白清竹甚至眼前都有些发黑,脚底踩到的不像是地面,更像是一片片软软的,呼吸和手足却是滚烫的。
她看到了车库里面停着的另外一辆车,按下了那个几乎快要成为自己本能的密码,换鞋上楼。
每一步都有条不紊,每一步都似乎十分平静。
一直到她走到了余故里的门前,她侧了侧头,余光看到了不少冬日里少有的鲜艳和生机。
二楼的过道尽头有一扇落地窗,外扩出去的地方有一片阳光房。
那里本身是闲置着的,被白清竹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堆积着的,落了厚重灰尘的旧纸箱和旧家具已经被清除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在温室里也盛开着的花。
那是四季花,白清竹认不出品种,却能在每一次不经意的抬眼间,看到阳台上冬天少有的颜色,而后会产生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好。
她奇迹般的,她的呼吸又重新平稳住了。
“好啦,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该讲的都讲完了……要去接越崽下课了。”余故里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似乎是余光看到了一些问答的弹幕,挑了一两个在回答问题,声音还有些慵懒的困顿:“接单吗?我的建议是等画到一定程度上,起码有了自己的风格后再接单,否则水平很容易出现问题,到时候会出现交不上稿子、或是稿件多次被甲方退回,甚至解除合约的可能性,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太好。”
“画画没有捷径呀,只能靠练习。”余故里弯了弯眼睛,“我家里也没有谁有艺术细胞,我父母全都是正职老师,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也没有谁会画画的,我只是喜欢,后来就开始学,然后就会了。我今年岁数不大,可要算起来我画画的时间,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了。”
“不要被灵气和天赋这一说吓怕了。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的灵气,很多人都是靠勤能补拙,多少年才能出现一个爱因斯坦呢,我们没有必要非要把自己和伟人去相比,那只会出现一些很无用的焦虑情绪,放下脑子里的杂念,拿起手上的笔,才是真正有目标的人该做的事情。”余故里最后出了口气,又微笑着和观众们打了个招呼,这才最后说:“拜拜。”
白清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她在下楼等和敲门之间犹豫了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就选择扣响了余故里的门。
她自觉已经回避了很久了,不想再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