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这事儿是意外,但不是医疗事故。你们想医院安排工作不可能。”
“老丁那是医疗事故?不都是死在手术台上吗?”新寡的女人一反懦弱,紧追着向主任问:“老丁是怎么回事儿?和我们老王有什么不同。”
向主任摇头。只说了一句:“他那是麻醉意外。”
“我们家老王也是意外啊。”
操!这是沾边儿就甩不脱了啊。
“老丁那次意外,医院有责任。但是你们家老王的事儿,医院没责任。”
“向主任,你不是向着医院 不向着自己家亲戚吧?”年轻人连句叔叔都不肯叫了。
向主任深呼气,恨不能把眼前的年轻人揍一顿。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把前年的那次麻醉事故拿出来细说,不然院里的所有领导会联合起来把自己撕了。
可怎么跟这家人解释这次是正常死亡,与上次事故之间有天壤之别,他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无力地挥挥手说:“安排工作是不可能的。但凡是死在医院,噢,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医院就要负责安排工作,院长早把手术室关了。
行啦,我就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你们爱找谁找谁吧。”
向主任气咻咻地把人撵走了,然后他坐在主任办公室里开始抽烟。小半盒烟抽完了,他揉烂烟盒扔去垃圾桶。
烟盒砸到垃圾桶的边缘,晃悠了一下,没掉进垃圾桶,反而进了垃圾桶和墙边的夹角。
不大的主任办公室,比不得原来的面积,也没有十七层住院大楼的高层那么好的视野。甚至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能听到急诊传来的吵闹声。虽然自己是不得不服从调令到急诊科报到,但是对省院这条大船,自己也没想过要给它凿个洞。
怨恨有没有?有!
刚过来的时候,对舒院长等人是怨恨在心,可无可奈何之下又不得不过来之后,但为了活出一个人样 给自己争气,弯腰在急诊科艰苦努力一个半月的后,重新整合过的急诊科,已经焕发出从来没有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