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发出鬼魅般的笑,忽然抓着苏郁的头发往上一提,逼迫苏郁与他对视,顾淮卿虽然吓懵了,却真真切切听到了那几个人名,将卢三的话连起来,不难分清。
沈茹,父亲,还有二叔?
顾淮卿刚想问,便见苏郁的贴身丫鬟搬起一个硕大的花瓶,朝着卢三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上去。
瓶子击破了卢三的后脑,溅出通红的血,卢三晃了晃,拽着苏郁头发的手却丝毫未松,他的眼珠慢慢往上一翻,失焦后,咣当一声倒在苏郁身上。
赶来的小厮手忙脚乱的将卢三抬了下来,放到院中,又五花大绑将其捆在廊柱上,唯恐他清醒之后,失心疯的胡乱伤人。
苏郁得了救,整个人却如同被糟蹋了一样,头发丝咬在嘴里,便是眼睛也跟吓得没回神,瞳孔急剧的收缩扩张,丫鬟搀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又替她拍了拍后背。
苏珍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苏郁哇的一声哭出来。
顾淮卿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吓得,还是劫后余生的愤怒。
苏珍走过去,避开了苏郁,径直移到顾淮卿身边,伸手用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又轻声道,“老爷,咱们孩子总是踢个不停,想是担心老爷,我便赶忙过来看看。”
她拉着顾淮卿的手,抚到腹部,兴许是心理作用,顾淮卿竟真的感觉到孩子的踢动,神色也由木然变得欣喜起来。
顾绍祯倚在院墙边,愈发佩服起苏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比苏郁强更多。这才两个多月的身孕,哪里会胎动,简直匪夷所思。
他弹了弹衣袍上的水,负手上前。
“父亲大人,怪力乱神之类,本不该信,可方才听到卢管家嘴里接二连三冒出几个人名,不巧,正是与我密切相关的人。
母亲,祖父,还有顾二爷。”
顾二爷是顾淮卿的二叔,顾吉年。
顾吉年膝下无子,当初便让顾淮卿兼祧两房,在已有夫人的同时,接纳怀孕的苏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