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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还心系父皇。”宋昱琮也不惧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望着地上那支眼熟的发簪,据说是两人大婚时,庆安帝亲手为她戴的。

情深?还是做戏,谁知道。

宋昱琮弯腰,捡起那枚发簪,在指间微微一转,又往前递过去,“戴上吧。”

他的意思,死也要死得体面些。

皇后忽然就扔了剑,两只眼睛蒙了水雾,她没有去接发簪,被别人怜悯的犹如可怜虫一般,她捧在心头的情谊,便是这般可笑而可悲。

她强势了多年,自以为专横跋扈,无所不能。她的亲眷都在朝中根深蒂固,把持重权,却从未想过,要将他撵下帝位,取而代之。

她习惯了筹谋,习惯了高高在上,也习惯了将他男人和帝王的尊眼拿捏在掌心。

可她不知道,这个人从不稀罕她的强势,也厌倦她所费心谋划的一切。

庆安帝讨厌她的弟弟,讨厌国丈,更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后。

那枚簪子被宋昱琮捏在指间,他没有鄙薄的意思,却一味的执着,让其戴在发间。

成全皇后,还是成全自己。

宋昱琮上前,将发簪送到她手里,随即一摆手,便有侍卫上前敛了宋昱稷的尸体,一群备好了水桶的内侍急急忙忙的灭火,鱼贯而入的人推搡着,拥挤着。

炙热的火烘烤在脸上,宋昱琮忽然抬头,笑了笑。

下雨了。

宫殿忽然一阵颤动,所有人几乎都觉察出这种异样,便纷纷停了动作,待周遭鸦雀无声之际,地面微不可查的又是一阵震颤。

“地震了”

有人小声说,燃烧的茶室裂成两截,不断飘落的雨丝洋洋洒洒,人们脚下的地面先是列出极小的纹路,接着便开始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