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良撑着窗户的手,便暂时忘了落下,只在那呆呆地支着,阴凉的风呜呜的悲鸣,凉飕飕的灌注脊背。
“在做什么?”绵软的外衣裹上她的身体,紧接着便是一双手轻搂着她的肩膀,顾绍祯偎着她坐下,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这几日京城反复,连气候都变得异常古怪。小南,你听,北院是不是有人在哭。”
他抚着温良良的耳朵,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啸啸的风声里果然夹杂着哓哓的喊叫声,尖锐的吼吼里好似陡然拔高的音调,方要蔓延便冷不防被冷风猛地吹破。
温良良又打了个颤,不由得缩成小小一团,紧紧靠在他胸口。
“大哥疯了?”
顾绍祯笑笑,两只揉擦着她的耳垂,又轻轻亲了亲她的鬓发,“他才不会疯,他精明着呢,只是装疯给父亲看。”
“装疯?为何要装疯,五行散的确能让人神志不清,那日看大哥身上的浓疮,想是吸食了许久。”温良良将脑袋往他身上一靠,顾绍祯也挨着软枕斜躺了下去。
“白日里去的那个宅子,你当是谁的?他从旁人手里盘去了这样一处大院,又不去住,反倒给人用来私炼铁器,你以为他真的在坐以待毙?”
顾绍祯的手将温良良的头发缠成一缕缕的,又倏然散开,温良良攀上他的脖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跟大皇子还有勾连?”
“是。”
“父亲不是许久之前便命他与大皇子断了瓜葛吗?”温良良指的是贡茶出事之时,离现下已经过了许久。
从井里捞出的明秀尸体上,那块贡茶牌子,让顾淮卿知道顾绍礼与大皇子宋昱稷一直有所往来。
奉行明哲保身的他,自然怒斥制止顾绍礼的糊涂行为。可顾绍礼却不知深浅,暗中仍旧不死心的寻找新主。
顾绍礼以为,只要扶持大皇子东山再起,日后便可重掌相府一切。
可他既低估了宋昱琮的实力,也高估了宋昱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