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了招手,动静并不大,东院主子出了门,她正闲的发闷。
朱桑嘿嘿一笑,提着刀上了台阶,走到春烟面前把刀往桌上一横,弓腰问,“怎么了,有事?”
春烟低头拾起一把刀,又放下,又拾起另外一把,左右不过是刀,与平素里那些没什么差别,她拧着眉笑,“你买刀作甚?”
朱桑一抱胳膊,“自然是切菜。”
说着,朱桑抄起两把刀,抡起来比划了几圈,“看,又便宜又好用。”
春烟嗤了一声,小厨房的采买向来用不到他,可现下这人打定主意不说实话,她也不好勉强,便将白猫往他怀里一递,起身举起团扇遮在头顶。
“替我照看好猫,我去给夫人做糖水。”
四方街街尾有家卖菜刀的,口口相传,做的还算地道实惠。
顾绍祯撑着伞,与温良良在菜刀对面站了半晌,窸窣的雨滴打在伞面,将那几朵桃花瓣晕染开来,温良良有些不解,抬脸问,“你是想学打铁?做刀?”
顾绍祯不语,只把唇角抿了抿,拉着她来到旁边的茶馆,找了靠外的美人榻,要了一壶碧螺春。
“今日无事,我们便在此消遣。”
温良良可不认为这是消遣,谁会没有缘由,盯着一个菜刀摊子,她往前探过身子,双手撑在桌面,小声道,“他是你的人?”
顾绍祯扭过头,忽然往上一抬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不是,只有你是我的人。”
温良良捂着脸坐下,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眼四周,幸好雨天,来往客人稀少,她那灼热的烫感才慢慢消失。
“别闹,你让我在这干巴巴的坐着,总要告诉我缘由,我不觉得卖刀那位有何不同,伊始我细细看过,他虎口拇指和食指都有厚厚的茧子,指肚能看见往日的灼烧硬疤,应该不是伪装的。
顾绍祯,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撑着下颌,愈发迷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