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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琮仔细回味一番,便挥挥手屏退了旁人。

数月筹谋,一招制敌。

刘彦从江宁县改道怀州做贡茶生意,一来是因为其父与怀州县令乃旧交,二来是他宋昱琮亲手暗中促成。

一颗愚蠢的棋子,远胜于诸多繁琐的计谋。

刘彦死了,背负着杀人的名声,彻底的将这一桩丑事带到地下。

宋昱琮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世间万物生生不息,顾二公子的使命已然完成,那道封爵的旨意,便权当安抚亡灵了。

“不别走,这回你听我的”温良良似有醒转的迹象,两只手挣扎了一下,想要抓住什么,又慢慢的垂落下去。

她身上滚烫,好容易出了汗之后,稍稍回落了一些,鼻间的呼吸也如同窒息一般,粗重而又急迫。

“良良,醒醒。”宋昱琮轻轻抚在温良良的脸侧,弓腰压在上方,温良良的颈项湿哒哒的黏着衣裳,皙白的皮肤浮起一颗颗粉色的疙瘩,宋昱琮掀起她的衣袖,那些粉色的疙瘩蔓延过来,密密麻麻的好似生根发芽一般。

他吓了一跳,便赶忙拍了拍温良良的脸,急切的轻呼,“良良,你不能这样,我为你修葺了温府,为你忤逆了母妃,你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弃我伤我。

至少,你不能为了他,作践你自己。”

宋昱琮起身,慌乱中撞到了屏风,他不断的踱步,又不断地回到床前,从怀州回京途中,都有大夫随行,她的身子没有任何异样。

这样的场景,他不是头一回看见,而上一次,已经过去八年了。

目睹祖父和父亲被斩杀后的温良良,高烧不退,起了一模一样的疹子,就跟现下完全相同。

宋昱琮躲在远处,终是不敢上前,不敢与她说一句安抚的话。

那时的他无权无势,纵然伤心,也只能躲起来,哭完后,还要佯装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