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唤大人为周公子,”温良良躬了躬身,见周廷轩点头,又道,“正是因为如此,我终是见不了哥哥,也无法了解内情。衙役只让我在外面等着,并未提及具体缘由,他们说哥哥投毒害人,我却不信。
我家哥哥虽然不拘小节,吊儿郎当,却是个正直的人。此番开酒庄,头一天便客满为患,兴许是碍了紫金阁的财路,被其视为眼中钉,便遭了陷害也难说。”
她咬着下唇,悄悄抬起眼尾瞄了眼周廷轩,见他一边听一边皱眉思索,便拽了拽衣袖,停下来不再言语。
周廷轩叹了声气,微微摇头道,“温姑娘此番话只可道与我说,莫在人前犯了忌讳。”
紫金阁财大气粗,温良良明白其中凶险,便嗯了一声,素手点茶,茶末清淡雪白,浓香四溢,周廷轩吹了吹热气,又多看了她一眼。
“温姑娘与阿芜姑娘的点茶手艺大相径庭,味道也是各有特色。”他说话坦荡,并未有轻薄怠慢的意思。
“姑娘,我虽没有胜算,却也想帮姑娘筹谋二三。如此,你今夜可去县衙,我提前安排好人带你进去,你与哥哥问清来龙去脉。我也翻一下口供与案底,等疏通了前后,再与姑娘细说。”
他很是谨慎,虽未应下一定能救出温白景,却能看出真心实意在帮她,并未敷衍了事。
温良良起身,绉纱荡起一层涟漪,周廷轩从缝隙中窥得雪肌柔肤,不由默默红了脸,待退出舱外,又很是客气的与温良良告别,骑马而去。
这事落到顾绍祯耳中的时候,他正在喝药,浓黑苦涩的药汁灌进嗓子里,甫一喝完,便摔了药碗。
他在房中不断踱步,因为劈了软塌,窗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十分宽敞,冷不防一脚踩上碎片,钻心的疼痛顺着脚底瞬间颤到心尖,他踮起脚来,单腿移到床前,冷声道。
“朱桑,进来收拾!”
朱陌暗暗道了声自求多福后,便听房中那人又是一声闷哼,“朱陌,谁让你劈烂的软塌!”
两人互看了一眼,垂眉怂腰的推开门,轻轻合上后,小步挪到顾绍祯面前,朱桑挑起眉毛,偷偷窥视他的神情,一睁眼,便对上顾绍祯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他打了个哆嗦,便赶忙低下头,紧紧攥着拳头,两腿不由屈膝矮了三分。
“那人姓周?成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