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不甘心,抖动的肩膀如筛子一般,生怕老赵狗急跳墙,将自己攀咬出来。
“闭嘴,滚回房去!”
顾淮卿何时凶过她,又是当着外人当着下人的面,苏郁立时眸中泪光闪烁,紧紧咽下苦水,再不敢言语。
老赵被捆的严严实实,由四个小厮提过来扔到地上,板子噼里啪啦打的咣咣作响,他嘴里塞得烂布,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喊叫,苏郁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知他说不出什么后,这才折返回房。
顾淮卿到底是袒护与她,否则怎会塞住他的嘴,苏郁拍打着胸口,神思却不敢懈怠,下毒?是有人陷害的老赵,会是谁?
她转了转眼珠,搅动着手里的帕子冥思苦想,那包无缘无故遗失的春药,到底去了哪里?
☆、032
宋昱琮走出了十丈远, 顾淮卿仍然站在府门前,远远目送,他的耳中, 如今只留下四个字, “赐爵封侯”。
他心中十分怅然, 而后又是澎湃的激动,他的相位, 有一半功劳是祖上阴泽庇佑, 父亲和祖父都是朝中重臣, 一直有爵位在身, 偏偏到了他, 皇上再未提起袭爵一事。
今日听得宋昱琮说起,难免感慨涕零, 境遇堪比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不觉一口闷气通达四出,浑身清爽不少。
甫一回到院中, 便见苏郁暗暗抹泪,倚站在廊下,顾淮卿提起袍尾,缓步上前, 探手抹掉她腮边的泪,平缓了语气道。
“你最是敏慧,怎不明白我方才只是为了保你之举?打死老厨子, 是因为三皇子在此,势必要给绍祯一个说法。
你何必跟一个濒死之人计较,何况,老赵知道当年太多旧事,趁此时机除去,未免全是错的。绍祯那边,你处置的如何了?”
顾淮卿拍了拍她肩上的落花,苏郁这才娇嗔的扭了下身子,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揽住腰身道,“妾最是倒霉,方才好心请来城中最好的白事老板,正巧被三皇子撞见,劈头盖脸骂的我浑身不是人。
老爷放心,我给二公子选的寿材用金丝楠木做棺,金贵又体面,一应物料选的都是最好的,到时发丧,定然上得了台面。”
“委屈你了,只是你这脾气是要改改,遇事不能急,你与三皇子顶什么,得罪了皇家,日后总没好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