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府里是要落锁的,谁都出不去,你陪我再待会儿,我有话同你讲。明日一早,我便让彭叔送你回去,温良良,装病,装死,也很累,真的。”
狭长的眸子笑的得意,温良良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会儿,便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将锦衾一拉,蒙到头顶,整个盖住,只露出一尾窄窄的裙摆。
顾绍祯朝他们挥了挥手,彭吉等便蹑手蹑脚出了内间,往外厅去了。
苏郁心情不错,偏还要当着外人的面,装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
昨夜事情突然,卢三与她讲过是否有人泄密,苏郁也并非没有怀疑,她最先疑心的,便是苏珍,自己给她的明明是春药,却无端变成了毒药,以致顾绍祯骤然发病,打的她也是猝不及防。
现下没心思去查,先处置好后事为大,死的是相府嫡子,若出了差错,她的名声便要毁了。
清早卢三请来了京中体面的白事掌柜,两人商定完寿材木料,又把丧事细节全都对了一遍,那老板连连称赞苏郁的善心,还未出门,便听到外面有人冷斥。
“人没死,你便这般急急慌慌办丧事,若非心中有鬼,又何必做的如此隐蔽。这位姨娘,我到要问问,二公子是因何得病,好好地一个人,怎就说死就死呢?
大夫都没定论,你便请来了白事,难不成巴望着二公子归西,好让你那一家子庶子,承继顾家祖业?”
宋昱琮声色俱厉,双臂一拂,广袖扬起后,便见顾淮卿疾步小跑过来。
那白事掌柜不知相府内事,本以为苏郁是相府夫人,不曾想被人当众称呼姨娘,便知自己犯了忌讳,遂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府内下人办事不利,殿下登门竟不知恭迎,老臣”
“顾相,这是你的主意?!”宋昱琮怒火未消,指着默默擦汗的白事掌柜,厉声质问。
顾淮卿瞥了一眼,又瞪着想要开口的苏郁,责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苏郁昨夜已然与他商量过了,只是当着宋昱琮的面,她不好将事情托出,苏郁面色煞白,福了福身,咽下委屈,回道。
“殿下,妾是想着,冲一冲,为二公子以白事冲一冲病,兴许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