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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你执掌中馈,你便这般容不得他?他能碍着你什么,病弱体娇,不劳你动手也没多少年头,相府说到底还是你在管,他不过是脾气乖戾了些,你是主母,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情悲悯,委屈的眼泪接连不断的滚下,她顾不上擦,举起手指一字一句的对天起誓,“老爷,若是我下的毒,便叫我祖上不得安宁,叫我来世做畜生。”

“当年大夫人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起誓的!”

提到沈茹之死,两人俱是一愣,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顾淮卿说完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长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苏郁清楚顾淮卿的脾气,此时示弱远比与他强词夺理有用,顾淮卿是个没主见的人,但凡你可怜多一点,他便怜爱多一分。

果不其然,没多时,顾淮卿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面上愁云惨淡的忿然捶手,“夫人,他再不得喜,也是我儿子。

今夜闹得我心神惶惶,很是不安,我在朝堂稍微有了起色,决不能传出内宅丑事。”

苏郁靠在他怀里,捏着他的肩颈,将唇凑到他耳边,“老爷,二公子已然膏肓,有些事情,便该备下了。

孙大夫是我们府里的老人,自然不会乱说,到时让他写一份病单,只说二公子是因为内里虚透,加上水土不服,这才骤发恶疾,卒了。

你觉得如何?”

她的手指减轻了力道,尾音裹着一丝娇俏的味道,身子一软,跌坐在顾淮卿的膝上,两只雾蒙蒙的眼睛瞪着他,顿时泄了顾淮卿的怒火。

“夫人想得周全,此事需低调,不得声张。”

朱陌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打眼瞅向房外,院中站了几个丫鬟小厮,都是苏郁派来的,为的便是随时哭丧。

朱桑吹了吹桃子上面的水珠,咬在嘴里崩出甜汁,他吧嗒着嘴,又吸了口淌出来的桃汁,蹬了蹬朱陌,努嘴道。

“给我俩瓜子。”话音刚落,便有一粒剥好的瓜子抛起来,朱桑张开嘴巴仰面对准,咯嘣一声,他扬起手里的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