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连忙止住脚步,将药粉举在前怀,提着呼吸不敢再动。
片刻后,想是顾绍祯沉睡过去,苏珍便掀开香炉盖子,蹑手蹑脚的倒进去药粉,她的脸离得远远地,憋得脸红耳赤,好容易合上盖子,便赶紧跳到旁边。
咣当一声,苏珍撞上花几上的瓶子,手忙脚乱的没接住,便立时摔了个稀巴烂。
“是谁?”
香炉上方浮起白烟袅袅,苏珍沉声回道,“二公子,奴婢是红素,平日里伺候您膳食的。”
顾绍祯睁着眼睛,翻了个身,含糊的嗯了一声,佯装睡去。
苏珍用沾了水的帕子捂住鼻子,尽量立着香炉很远,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顾绍祯的呼吸极其孱弱,几乎听不出来。
为防意外,苏珍特意喊了两声“二公子”,没听到回应后,便赶忙起身,将香炉熄了,烟灰倒进水里,支开窗户一条缝,利索的倒掉。
她手脚打着颤,胡乱解开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又脱去外裤,红着脸爬上床。
顾绍祯似乎睡沉了,僵硬着身子平躺在外侧,苏珍绕过他,刚要爬到里面,忽然面色煞白,手按到空出,咕咚一声倒栽到地上,她惊恐的爬起来,跪行到床边。
“二公子,二公子。”她晃了晃顾绍祯的身子,那人浑身冰凉,仿佛死了一般。苏珍靠近一些,呼吸喷在顾绍祯的面前,一条血痕从他嘴里蜿蜒流出,光线太黑,看不清是黑还是红,铁锈味浓烈到让人作呕。
她手脚无力的靠着床,声音带了哭腔,“这是毒药?”
门外传来叩门声,三轻两重,是与苏郁约定好的暗号。
她回过神来,扑通着爬起来,顾不上穿衣便打开门栓,水光涟涟的面上惊恐畏惧,拽的门框呀呀作响。
“姑姑你骗我!”
苏郁不解,探着头往里一看,压低嗓音道,“胡说什么,怎么没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