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确认无人后,便接着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那病秧子。珍儿模样清秀,若是以貌诱之,让其当众出丑,姑姑自然记下你这份功劳。”
苏珍吃惊,两手交叠着攥紧,苏郁与权贵攀交她并非不知,顾绍礼更是从未想过娶她为正妻,可她无依无靠,也只能装聋作哑,浑然不知的样子。
“姑姑,珍儿清白毁了,日后便无法见人,何况,珍儿并非让人一见倾心之主,若是二公子”
苏郁凛了颜色,将一包药拍在桌上,神情庄重,“放心,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逃过这药的威力。珍儿,我是你姑姑,自不会亏待了你。
若是事成,绍礼定会念着你的恩情,抬你进门,如何?”
见苏珍半晌没应,苏郁不免有些愠怒,她冷笑着按住那包春药,厉声道,“罢了,权当我没提过此事,自己不争气,便是我想法子为你,也不济事。”
“我做!”
苏珍一把握住那包药,掌心攥出汗来,她咬咬牙,目光坚定,“姑姑,我信你的。”
雪白的沫子在两人眼前变幻出飞鸟入林,碧波层叠,白沫经久不散,叫人叹为观止。
温良良微微撩起帽沿,此时茶面忽然浮现字迹,满满溢出,犹如有人提笔再写一般。便是沈香君,也没有这样精湛的手艺。
她的眼睛如小鹿一般瞪得圆滚滚的,甚是可爱,顾绍祯悄悄移过去手掌,捏住她小巧的柔荑,递了个眼色。
“寒山百鸟过,片羽不沾衣,苍云白狗间,万径不复存。”
空叟摸着青色胡须,慈眉善目的打量着帷帽下的人,又转头看向顾绍祯,双手合十,微微点头。
“贫僧将妹妹留于红尘之中,有劳二位施主帮扶。沈家冤案至此了结,贫僧再无牵挂,两盏薄茶,以谢恩情。”
恰在此时,庙里响起一遍钟声,日头高悬,炽热难当。
洒扫的小僧也跟着站在院中,听习佛法,广化寺的僧人无一缺席,除去善堂的空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