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是那种纹理质感的,底色纯白。
内容很简单,是一个潦草勾勒出的笑脸。
只不过,关慕翻到背面,看清上面印的一行字时。
“徐宴!”
徐宴闻声瞄了一眼,立马退出几步远:“姐,我美丽温柔的姐姐,你听我——”
“听你狡辩从南临带来的花送到凌港的花店二次加工了是吗?”关慕忍着把花砸到他脸上的冲动,“老实交代,你这花到底哪来的?”
“就楼下前台拿的,我这不是物尽其用嘛。”
徐宴摸了摸鼻子:“再说也是我来得巧,刚好遇到送花的工作人员——”
“所以就把别人的花顺来敷衍我了。”
徐宴解释说:“不是,天地良心啊,我绝对没有敷衍,而且姐,那个派送员说这个花的收件人确实是你,我才拿的。”
关慕显然不信。
徐宴叹了口气:“我发誓,真的,我要是说谎——”
他顿了顿:“我爸后半辈子穷困潦倒。”
“......”关慕无语地盯着他,“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孕不育,孤独到老——”
“呸呸呸。”
徐宴忙打断她:“关慕,你怎么能这么诅咒我呢?”
“不是你自己说发誓吗?”
徐宴无言以对。
安静了几秒,他又把目光转移到花上:“对了,你说这花是谁送的,是不是姐夫?”
关慕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人也是秦睿。
但自从上次发生不愉快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按理说,秦睿不知道自己来凌港了。
所以不太可能。
关慕将卡片塞回花里,不耐烦道:“你管这么多干嘛?”
“那既然不是姐夫,”徐宴若有所思了一会,又揶揄道,“难不成是你的某位暗恋者?让我猜猜是哪位勇士,居然有如此雄心豹子——”
“徐宴,你最近皮紧得很是吧!”关慕忍不下去了,揣着花,气势汹汹地朝他走过去。
徐宴见情况不妙,忙往门边跑。
逃命似的按下门把。
关慕已经快步追到了背后。
眼疾手快地拉开门,刚准备一个侧身往外溜,却被正好走到门口的人,不偏不倚地堵住了去处。
“沉哥,救我。”徐宴见到救星似的拼命往他身后躲。
关慕急冲冲地跑上来,一个刹车没刹稳地差点撞上面前的肉墙。
好在“肉墙”敏捷,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
关慕堪堪站稳,警告地盯着他背后的人:“徐宴,你过来。”
“沉哥,我姐要杀我。”徐宴委屈地揪住他衣服,又把自己往后藏了藏。
关沉拍掉他的手:“放开。”
“沉哥,你——”
关沉直接忽略过他的话,看向关慕:“怎么了?”
“嗯,”关慕收回目光,暂时维持起自己的形象,“没什么,就是和我弟聊天来着。”
徐宴:“?”
没等他继续拆穿,关慕已经往后退了一步:“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现在有空吗?”
“嗯。”
“那他......”关慕指了指徐宴。
关沉转身对他使了个眼色。
“不是,沉哥,姐,我们都是一家——”
话没说完,“砰”一声门响,徐宴被丢了出去。
门关上,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下来。
关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花,往里走到办公桌旁坐下:“说吧,什么事?”
关慕思索了片刻,开口:“过两天我有事...要回南临一趟。”
“所以?”
“所以我问一下你的意见,可以吗?”关慕边说边瞄了一眼他的脸色,依旧温和平静。
这几天下来,两人相处得还算不错。
而且自己今天这态度又好到连她自己都感动,应该没什么问题。
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关沉抬起眼帘,眼尾微妙地弯了一下,声色平淡道:“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去吗?”
“?”
关慕愣了一下,脸色冷下来:“关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