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福赐愣了下,不太确定地说,“他没有现身?”
毓秀还是摇了摇头。
“那在你住过去的日子里,他可有现身?”
“回大人,没有。”
“一次都没有?”江福赐不可置信,随即想起什么,沉声道,“小师父,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他现身过却没被你发现,你想想有没有哪里怪异的地方。”
毓秀无奈,看江福赐急得额间冷汗直冒,索性把他搬去那里后所做的事挨着说了一遍。
再三确定邪神没有现身后,江福赐身子往后一靠,两眼发直地盯着眉头紧锁的怀善,嘴里喃喃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怀善大师。”江福赐道,“你不是说是时候了吗?为何他还是没有动静?”
怀善叹息道:“贫僧也说不清。”
“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江福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看了眼毓秀,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叮嘱毓秀,“小师父,只要邪神那边有一点动静,都麻烦你知会我们一声,这对我们来说事关重要。”
毓秀被江福赐无比认真的眼神看得下意识绷紧身体,赶紧点头应是。
随后,江福赐把毓秀支开,和怀善在屋子里聊了许久,才领着守在外面的几个仆人离开。
毓秀在这里用完晚膳,来送他回去的两个仆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正是上次送他过去的两个年轻仆人。
天色渐暗,两个仆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毓秀跟在后面。
毓秀想起庭院里的荒凉破败,便问其中一个仆人:“你们明天过来打扫的时候,能不能把其他地方一并打扫了?”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那个仆人的背影猛地僵住,仆人没回头,可吐出来的声线在抖:“小师父,不是我们不愿意打扫,而是我们着实有心无力。”
毓秀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那个仆人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他不想说其缘由,但也不想得罪这个小师父,挣扎须臾,还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小师父,你有所不知,以前那院子也是时常有人打扫,可有一次,大家打扫完后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满院子地寻找,后来竟然在池塘里的凉亭下找到了他的尸体,那么高壮的一个人硬是被卡在两根柱子间,身体像泥人似的被揉成一团。”
夜风吹过,那个仆人害怕地搓了搓提着灯笼的手臂,才接着说,“老爷查了很久都没查出那个人的死因,那件事不了了之,本以为那件事只是偶然,却不料是个开端,从那之后,去打扫院子的那些人里就时不时有人死掉,死状千奇百怪,大家都说是那些人打扰了邪神大人的清净,邪神大人才会那样惩罚他们……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反正那院子就这么空下来了。”
说到这里,那个仆人的脸已被烛光映得惨白。
随着周遭环境越来越安静,他们也到了地方。
两个仆人默契地止步在木门外。
木门合上后,这个偏僻的庭院安静地匍匐在夜色中,宛若一只伺机而动的巨兽,唯有挂在小屋四角的红灯笼发出幽暗的光。
毓秀提着仆人给他的灯笼,飞快地朝着自己所住的方向走去。
当他从池塘中间的小桥上经过时,忍不住往已经干涸的池塘里瞥了眼,一下子就瞥见了仆人说的那个凉亭。
由于池塘里没有水,凉亭下面的几根承重柱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毓秀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