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辞暗搓搓想抽回手,发现对方捏得紧.窒,托得稳固,抽不动。

那是我的手,变态!

萧倦道,“别动,颜料还没干透。”抬起对方的手背,即将亲吻的假动作吹拂着撩人的气息,一点点将黑白分明的手背吹到瑟缩不止。

许岁辞偷睨他一眼,姓萧的变态也正在瞧他。

我以为他心里只会端详自己的杰作呢。

萧倦蓦地轻笑一声,“你的手又软又白,特别适合激发我的灵感。”

张口就是变态发言。

萧倦的幽深眼神近在咫尺,盯着人时绝对不容许推辞,隽美的五官以及露.骨的嗓音都在发出倡议。

“我在你身上一点点地画,行吗?”

“先从你最不敏感的手和脚开始?”

“你承诺过的一次,应该属于整个身体全部画一遍。”

几个问句说得可怜巴巴,仿佛许岁辞是扼杀天才灵感的恶徒,不让他画即是艺术家创作道路上的敌人。

老子凭什么!

萧倦继续道,“你应该挺喜欢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叫白烨,如果白烨知道你撒谎骗他,那种男生看起来如同玻璃瓷器一般脆弱不堪,知道真相后一定会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许岁辞被他的无耻彻底打败了,变态,他居然真的想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萧倦毫无廉耻之心,一脸无辜又冷漠,将许岁辞原本想抽他一耳光的手掌轻轻摊开,贴在自己棱角分明的脸侧,唇角的嗫嚅在敏感的掌侧划拨着撩人的弧度,“我们都没有损失,这难道不好?”

挑起的眼神里暗含着许多蕴意,每一种都令许岁辞的心脏过电一般发苏。

“我的画在市面上能买个极好的价钱,手背上的这幅画送给你做个契约,证明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者,不是敌人,好不好”

哄小孩子的一套拿捏得顺理成章,以至于许岁辞都不能正常直视对方的眼睛。

从艺术长廊走出来半个小时,昏昏迷迷的许岁辞才从姓萧的迷魂阵里清醒过神来。

妈的,我是去断了他和主受的情缘线的,怎么冥冥中把本少爷和情敌给牵到一块儿去了?!

还有这个画!

许岁辞满是嫌弃得看看手背上的图案,抽象的图案仿佛阴阳的交缠,即放.荡又充满圣洁的寓意。

难道我一辈子都不洗手了?!

许岁辞念念叨叨从后门钻回陈燧的小别墅,家里一片肉眼可见的狼藉,从餐桌到客厅沙发,无数团卫生纸像钙片现场助理还没来得及打扫的战场,空气中充斥着彻夜肉.战的油腻气息。

不争气的泪水即将冲破眼眶,在许岁辞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差点回不来家的夜晚,陈燧居然叫了七八个同学,彻夜在家里开烤肉派对,即使早晨七点了,依旧在举杯畅饮乐可。

姓陈的居心叵测,他想趁我不在家,把我老婆喂胖,让我抱不动烨烨!

气死人了。

白烨守候一夜,终于等到许岁辞回家,拉住对方的手轻声责问道,“一晚上去哪里了,怎么家也不回?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可可爱爱的男孩子大晚上独自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许岁辞慌忙将涂抹颜料的手背藏起来,白烨的眼眶通红,应该在陈燧搞派对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去找过好几圈。

一想到主受半夜在圣罗兰这所狼虎之窝里找自己的踪迹,简直把许岁辞吓个半死,要知道白烨即使穿着破烂不堪的抹布,有些人也会认为他美若天仙。

许岁辞生气气了,都怪萧倦!

不等许岁辞叮嘱主受,陈燧为了让同班同学更好得发现白烨的优秀,特意邀请来的七八个同学陆续走来,都是清一水的豪门公子,穿着名牌衣裤,笑语生风。

原本几个人的视线都围绕在白烨身上,想着此人如同荷花池里洁白如玉的睡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心里也很嫉妒陈燧能跟美人住在同一屋檐底下学习,难怪学习成绩一飞冲天。

再看见身着简陋的许岁辞。

一副误闯入人间的米迦勒小天使,琥珀色的瞳眸顾盼生辉,可不就是前天在vip教室大放异彩,口语贼溜的那个新伴学。

心里都产生了种种疑惑。

怎么这孩子在班级光鲜亮丽,而在家穿得寒酸至极,一定是陈燧厚此薄彼,对这个小伴学心生偏见,独独宠爱白烨那朵高岭之花,不由产生了挖墙脚的念想。

许岁辞大约听见陈燧把几个同学的名字喊了一遍,都不是书里面会觊觎主受的角色,连npc都算不上,顶多充当背景板的存在,找个借口说需要补眠,迅速钻进卧室关好门。

首先是要处理萧倦的画,否则跟白烨说话,他都不敢凝视对方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