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小变态可能没有认出自己,萧倦对于他灵魂颜色由粉色转变为灰色也颇有些兴趣。

是个值得研究的小玩意儿。

禁不住探出手捏起许岁辞的脚腕,入手处的紧致肌肤令他无端一个心颤。

萧倦的手指抓握过无数种质感的画笔,唯独在接触人类透白无暇能清晰看到微弱的淡青色血管时最舒服。

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拒绝,只顾着说出自己的意愿。

“你的皮肤好白,特别适合在上面作画。”

许岁辞的脚腕被他轻轻一握,也顾不得密密麻麻的痒意在由圆润的脚踝骨升起,如电流般流窜向四肢百骸。

本书第一攻萧倦在初次见到主受的惊世美颜后,说得是这句台词吗?

似乎没有。

许岁辞仅仅记得主受来应征人体模特,就被变态给盯上了。

那他说的话,是单独替我说得啰……

许岁辞满身的滚滚热血瞬时骤凉无比。

这……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攻!

大段的文字内容纷纷浮现在许岁辞的脑海,关于萧倦最变态的行为在于他并不喜欢做,而是更喜欢看别人触碰主受的肌肤,见到雪白的颜色最终变成糜烂的深红,比起自己动手,他也更喜欢看另外四个攻把白烨弄得乱七八糟。

而他自己则在血脉偾张的现场画面中,获得灵魂的升华与精神的快慰。

变态,变态!

许岁辞欲要挣脱脚腕的束缚,萧倦有力而漂亮的手指说套不套得圈弄着他的细弱,令他顽强的意念被寸寸消磨,转而从骨子里软弱下去。

“不是说好,只搞单纯的人体艺术吗?”

挣不脱手指是猎手编织的网,许岁辞的双臂朝后勾着,双手无力地攥紧静物台上的柞绸,连手指甲都被极度的害羞染成了粉色圆片。

萧倦轻笑一声。

他一定不是那种时常微笑的人格,否则为何笑起来总带着疏散的寒意。

“当然是正经的作画。不然还能怎样?”

你想怎样?

萧倦瞧着许岁辞的灵魂色彩竟开始冥冥中变化,由最初的灰暗一团,从四周逐渐泛出淡薄的粉翳,还有细微的黄色夹杂期间,犹如雨后阳光替铅锤滚滚的乌云镀上一层金边。

连带着许岁辞也有些变化。

凶狠的伪装开始逐层褪色,流露而出的是一种带着奶香气的娇弱无力,连他那双称之为明眸善睐的琥珀瞳孔,盛满羞涩的泪水,将眼眶憋得扫了一层诱人的湿红。

萧倦不由惊赞。

一个人的身上以及灵魂,为何能汇聚到世间所有最甜美的色彩。

“我对你很满意,要签约吗?”

萧倦的手指大约有松开的趋势,许岁辞也早等着这样一个时机,一脚踹在对方的肩头,将人凶狠踹倒在地上,翻身滚下静物台,抄起衣服就跑,边跑便骂着,“签你个大头鬼!你个变态玩意儿!再敢出现小心我报警!!”

一路狂奔,以至于许岁辞冲进家门时都没有正在陈燧正在缠着白烨学习,而是匆匆打了一个招呼,闷声不吭地钻进卧室内的洗澡间。

他拼命以凉水冲洗,再用更多更香的泡泡把自己淹没。

可还是好热,出其不意的热度在他全身流窜,在那里达到高峰,乃至与久久不能平息。

我脏了,老婆。

呜呜......

不不!

许岁辞立刻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我这肯定都是被无耻之徒的无耻行为给气的。

许岁辞不停冲洗,自上而下,最终手指停留在熊熊燃烧的脚腕,炭笔残留的黑色无痕将他的雪白肌肤沾染,如同渗透了魔力的烙印,亦或是在肌肤间盛开的哈尔费蒂黑玫瑰。

一双冰冷,幽深,无情,火热的狭长眸子,将视线残留在了某处。

该死。

许岁辞用手掌反复搓洗脚腕上残留的指痕,眼睁睁见它一瓣瓣由黑转红,宛若烙上炽热的吻痕。

.

许岁辞不见了好几天,其实是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白烨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生怕人是因为淋雨而感冒了。

但生病的人卧房内一直没有消停过。

有时很安静,但更多时候夹杂着电子缝纫机的哒哒声,亦或是电钻切磨的断断续续的噪音。

陈燧扒在门外面听了十来分钟。

白烨端着营养粥从一楼上来,一瞧对方那种偷窥狂似的行为尤其生气道,“要不然就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要不然就回自己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