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去喝茶的时候,仔细听了那群茶客的议论。”
虽然房间内已经布下了隔音阵法,然而叶鹂仍旧本能得压低了声音,“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柏长老要为死去的爱徒报仇,和阮长老大打出手了,什么阮长老在宗门里布下了能吸取他人气运的法阵啦,什么主……沈长老和那妖狐黏黏糊糊,状似关系匪浅啦,还说沈长老被妖魔夺舍俯身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总之,消息太多太杂,很难分辨真假。”
颓丧了一小会儿后,叶鹂又坚定了起来,“总之,外面那些传言我才不信,等找到主人后,听主人亲口说我才信呢。”
——
只是,叶鹂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成功离开云霄宗后,没多久,云霄宗内就流传起了他们几人畏罪潜逃的消息。
“若不是心里有鬼,何苦逃得那样快?”
“话也不能这样说,据说,那夺气阵的事儿,可是真真的!”
“什么?真有那夺气阵?”
“可不是!那可是柏真长老带着几个阵法大师亲自盖章的呢!哎,现在安邵峰上的弟子,你是没看到他们的那脸色,青的呦。”
“哎,那……”八卦那人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八卦道,“柏真长老的爱徒,莫非真的是被阮长老抽掉了灵根?”
“嘘——”一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一手比划出了一个「嘘」的手势,“这事儿只是传闻,可还没看到证据呢。”
“不过,那夺气阵既然是真的,偷天换日之术,怕是也有几分真了。”
“嘶……这等恶毒的法子,岂是我等正派修士所能做的?”
“这……”
“最近这段日子,还是莫要在宗门内留太久的好,免得两位太上长老斗法,殃及无辜呢!”
“那沈长老被夺舍?”
“这事儿啊,难说,只是……妖皇裴执玉居然肯为了沈长老孤身一人,独闯天下第一宗门,这……这……你要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什么隐秘的关系,我却是不怎么信的。”
“说得不错。”那人点了点头,“换了是我,也不会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做到如此。”
“正是如此。听云霄宗内的弟子传言,那妖皇容色倾城,艳绝天下,莫非……他二人之间……”
“嘶……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咦,可是沈观棠不是男子吗?”
“我们修仙之人,不讲究这个。”
“也是,漫漫仙途,能寻到一位真心之人已是不易,哪里能顾得了对方是男是女。”
于是,这流言传着传着就歪了个十万八千里。
传到最后,竟是连那说书先生也知道了,醒木一拍,“咱们今个儿来讲一讲那妖皇与云霄宗长老的爱恨情仇!”
瞧瞧,一妖一仙,立场不同,身份不同,说书先生脑子里的经典剧情排列组合了一下,又是一出新的虐恋情深。
——
而此时的沈观棠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的这些事情。
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楚,对沈观棠而言,也并非全无好处。
那痛楚绵延不绝,一丝一毫停止的意思都没有,但时间长了,沈观棠竟也稍稍适应了这种痛苦,甚至还能够分神去想一想现在的情况。
有的时候,沈观棠自己都会忍不住佩服人类的极限。
或许是被那痛楚所刺激,沈观棠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些陌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