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草繁茂,然而此时的蒋延侠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悠远,仿佛再次回到了在太清峰,看到魔种的时候。
想起自己在宗主面前立下的军令状,蒋延侠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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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再说余庭那边,得知自己终于能够离开执法堂的时候,余庭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再三确认后,余庭不仅没有流露出能够离开执法堂的欢欣雀跃,反而死死地抱着门框不撒手。
“我不,我不要离开!”余庭的手指死死地抠在门框上,无论执事们如何劝说,他都疯狂地摇头。
“我不离开!我不离开!”余庭现在简直是想哭了,被关在执法堂内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事情发生后,他过的最安心的一段日子了。
可现在,卫野之死的凶手没有查出来,自己还要再次回到弟子居去居住,这在余庭看来,横看竖看都只写了四个字,死路一条。
余庭只觉得欲哭无泪,“师兄,你们会派人保护我的吧?”
“这……”裴宿被余庭的话给噎了一下,他们当然是有准备的,可是这话也不能明着说,看余庭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够保守秘密的,被他知道执法堂确实派了人保护他,裴宿敢打赌,刚出执法堂的门,余庭就能闹到人尽皆知。
对于余庭这种在外门打拼,又没有多少靠山的人而言,这是能保护他的最有效的方法。
虽然余庭抵死不从,但双拳难抵四手,最终,他还是被执法堂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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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出去了?”沈观棠再次尝试去摸小狐狸的手停顿了一下,自从上次被自己那剑指着之后,小白狐就像是被伤透了心,总拿屁股对着自己,那条柔软蓬松的大尾巴偏又时不时地晃一下,像是逗人棒。
“余庭可是重要的证人,执法堂就不担心他之后遇害?”沈观棠有些疑惑地道。
叶鹂看上去比沈观棠还要着急,“对呀对呀,到时候余庭死了,屎盆子最后肯定还是要扣到我们的脑袋上!”
而这也是沈观棠所奇怪的。
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引导着众人将那个凶手联系到自己的身上呢?
虽然这样说很冷漠,但是,以沈观棠在云霄宗内的地位,别说是杀了一个金丹期的弟子了,就是他杀了一位化神期的峰主,最后宗门给出的处罚也必然是不痛不痒。
所以,幕后之人此举,压根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观棠思索的时候,手中的逗猫棒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没再动。
小狐狸眯了眯眼睛,抬爪子拨了拨顶端的小铃铛。
清脆的铃音惊醒了沈观棠,他随意地动了动手里的逗猫棒,对叶鹂道,“宗主最近可有吩咐?”
“不曾。”叶鹂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那位执法堂的堂主最近惹了众怒呢。”
“哦?”
沈观棠顿时来了兴致,“他做什么了?”
“说是和一位峰主起了冲突,直接将人押进执法堂了呢!”叶鹂对那位执法堂的堂主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居然怀疑沈观棠杀了那个金丹期弟子!
所以,此时听说蒋延侠踢到了铁板,自然觉得痛快。
沈观棠还想再问,脑袋上忽然一重,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脑后缠绕过来,盖住了他的眼睛,也吸引走了他接下来的全部注意力。
此时,沈观棠的脑海里只盘旋着雪团儿终于肯再次亲近自己的喜悦,至于其他的,暂时往后排一排。
撸狐狸要紧,算算时间,他都两天零六个时辰二十七分钟没有和小狐狸贴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