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天是你先招我的。”唐立言成心要耍赖耍到底了,激动地直咳嗽,“你主动去后台、主动来这儿、又主动碰我的脸。我一放,你又要躲了。”
裴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躲避给了他多大的伤害。
这一刻,什么家庭、清白、教职的顾虑,都化成水融进这一声声呜咽似的“先生”里了。
裴山无奈地放弃挣扎,就好像认命,“不躲,可是你勒得太紧了。”
唐立言一顿,这才稍稍放开他,却低下头,埋进脖颈里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先生这是答应了?”
“有什么答不答应的。”裴山叹口气,“再不答应,你岂不是要追到学校去?”
“呜呜呜只要你不跑了就行。”唐立言忍住咳嗽,却忍不住眼泪,“先生别躲,我会很爱很爱你——比那些个小姑娘更爱你。”
裴山本想笑他一句“幼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心中期待藏起来,装作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这样,等年轻人的热情耗尽了,分开的时候也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俩人就像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相对坐着,把彼此的口味喜好交换了个遍。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唐立言在说话,从自己爱吃橙子说到他家上下几口人,恨不得把还回来的卖身契都掏出来给裴山看。
这关系一确定,唐立言心里那点小九九都藏不住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拿出来说一说。
唐立言问:“以后我不叫你先生了行不行……为什么王老师他们都可以叫你小山?我也要叫你小山。”
王主任多大,你又多大?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裴山心里这么想,却骂不出口,只能宠溺地笑着,“好,叫吧。”
唐立言又得寸进尺,“你每次都不喊我名字,是不好听吗?之白好听,你叫我之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