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两下忙音之后,唐立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开始劈头大喊:“你玩上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唐立言冷着脸说。
“不回?”听筒里的人明显在生气,“下个月就是咱妈的忌日,你告诉我你不回来?!”
唐立言沉默几秒,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下去,“我在这边给她送束花。”
“伤还没好全就往外跑,你就作吧,啊!接着打架撞车,迟早有点把自己作死!”电流声嗞嗞响了一会,那边才压着火问:“你现在在哪?”
“外面。”
“我他妈知道你在外面!你告诉我在哪种外面?是能把人喝死的那种,还是撞得尸骨无存的那种?”
“跟你有关系吗!”唐立言陡然提高了声音,“在一个你一定找不到的地方,手机是定制屏蔽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人破解。”
“你有没有良心?”
“托你的福,没有。”唐立言冷笑着挂了电话。
路灯这时嗞嗞闪了两下,叮地灭了。
“真他妈晦气。”唐立言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骂道,“再来这儿我是狗!”
这声就这么传进了书店里。
裴山把脸埋进垫子,一言不发地听着屋外的声音。过了好久,才抹了把脸,抽出纸巾来仔细擦干净身上和脸上的污秽。
他说他不会再来了。
他说这儿也没多干净。
这个人还真是,哪儿疼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