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的手,猛地颤了颤。茶水泼到前襟,顺着t恤的纹路流了下来。
“对不起。”裴山赶紧把茶杯放回桌上,手忙脚乱找纸巾。
“开个玩笑,咋能激动成这样?”唐立言笑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水滴离开下巴之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裴山浑身都僵住了。
手掌难免会碰到脖子,唐立言像个势在必得的猎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问:“瞧瞧擦干净没?”
虽然肢体的接触让裴山既紧张又受用,但还是不免暗暗别扭——也不知道是浸淫过多少声色场才练出来的泡妞技俩,这会倒是用到自己头上了。
正生着气,裴山手上的动作都快了。茶杯咚地一下重重放到桌上。
阮明知在一旁察觉出气氛有点诡异,但也不知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只好顺着两个人的话往下讲:“所以言哥为么子来噻?你来之前,所里人都在猜你是来联姻,哈哈哈。”
唐立言的眼睛还停在裴山身上,半点没分出去,只是胡乱应道:“联个屁,我来逃难!”
嘴里没一句真话。裴山想,逃难逃难,落难了也不忘撩一下陌生人,真有你的。
偏偏被撩的人,对这份玩味心思还甘之如饴。
唐立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拿纸巾在指缝中卷着解闷,“你们在雁城呆得久,帮我想想有啥能玩儿的地方没?”
阮明知仿佛在猜测,“能玩”究竟是哪种“能玩”法,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如果你指的是‘那种’地方的话,主城区有一个,不过不大——”
“去你的!”唐立言哭笑不得地说,“兄弟,知法犯法,你是想扒我警衔啊?”
阮明知被说得脸红:“我是指酒吧!你想么子喔。”
而裴山在一边,早就把雁城能去的地方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