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酒意差不多被冷风吹醒了。代驾小哥结单之后路延给人发了个红包,那代驾挺高兴,问需不需要扶他进家,路延说不用,想在车里坐一会儿。
恰似你的温柔放完是渡口,渡口放完是我要如何不想他,全是蔡琴。
路延发了好一会儿呆,有个人影撑着伞靠近这里……他仔细看了看,是孟图南。手里还提着一个……是灯笼吗?
车窗没关,孟图南凑近一些,问:“怎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路延也问他:“大晚上,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孟图南理直气壮:“我散步。”
路延无语的时候,孟图南又问:“你家阿姨给我的班表上说你六点多就下班了,怎么十二点才回来,今天延误了吗?”
路延看了看他,答非所问道:“为什么一个现代人不用手电筒,要拿灯笼?”
“我今天自己做的灯笼。”孟图南说,“今天上课学生写累了,我那儿又有竹篾,就说带她们做灯笼玩儿……”接着他闻到味道,“诶,你喝酒了?”
路延点头。孟图南又说:“那我送你回去休息,我有伞。”
“到家又没多远。”路延说,“谁要你接。”
“你去哪儿了?”
路延瞥他一眼:“喝酒。”
孟图南不问了。他把那个竹灯笼提高了一些,去看路延的脸。人也凑近了,让路延把他看得很清楚,带着醉意看灯下的、站在雨里的故人,朦朦胧胧的,有种奇怪的温情包围了眼睛。
孟图南说:“快下来,我送你回去。”
路延摇头:“我要走走,想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