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般?年级组排名多少,你妈妈我当年在初中从来没有掉过前五,我在高中的时候,可是年级组里排前二十的,那是在一中。”钟云理了理她的大波浪,随着发丝飞扬,一股香水味道散开。
侯嘉乐向后靠了靠,这种味道他不喜欢。对妈妈,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很淡薄了,如果说有记忆,那也是她发脾气,或者她偶尔抱过自己,那个时候他还很依赖妈妈,当爸爸决定跟妈妈离婚之后,他还怨恨过爸爸,后来在奶奶的嘴里听说妈妈做了很多事情,又被同学嘲笑,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那样的人。
“那妈妈是哪所大学毕业啊?”侯嘉乐抬头看向钟云嘲讽说,“是f大?还是j大?”
钟云怎么都没有想到儿子小小年纪,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转头质问侯建新:“你平时跟孩子灌输了什么?让他这样来质问我,我原来还不相信我妈说的,原来还真是这样。”
侯嘉乐拿着果汁看向玻璃窗外边,他懒得跟自己亲妈交谈,他已经过了要找妈妈的年纪了。
夏日的天气,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雨来,街边一对母子匆匆跑过来,妈妈搂住了小男孩,站在咖啡馆的廊檐下,那个穿着短袖运动衣的妈妈给孩子背着一个小提琴的包,只见那个孩子从自己身边的小包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一根给他妈妈,那个妈妈剥开了糖纸,跟孩子一起吃站在那里吃起了棒棒糖。
这是人家的妈妈,会跟孩子跟朋友一样,他的妈妈呢?开口就是责问。
“你不能好好问话吗?”侯建新问钟云。
“什么叫我不能好好说话,你看看他的态度?我是他妈妈!”
侯嘉乐把果汁放下,继续往前看,他挺喜欢汽车的,那是一辆白色的宝马,打开车门,一个高大的男人撑开了一把藏蓝的伞,雨水从伞延挂下来,再看咖啡馆门口,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个躲雨的人。侯嘉乐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去找那对母子的吧?
自己猜对了,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那个小男孩冲进了男人的伞下,他护着孩子到了车边,小男孩打开车门进了车里。他又回来接那个妈妈,他接过她背上的小提琴,搂住了她的肩,带着她到了车边,那个妈妈也钻进了车里。
这个男人把小提琴放进了后备箱里,去开车门,侯嘉乐看着那辆车缓缓离去。这就是别人的爸妈和自己爸妈的区别。
他的爸妈此刻正在咖啡馆里低声争执,他们不能好好说话吗?跟以前一样互不来往,不挺好?
“嘉乐,你在听我说话吗?”钟云的声音,将注视外边的侯嘉乐拉了回神。
侯嘉乐回过神来,侯建新看孩子走神,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侯嘉乐站了起来:“你们吵吧!我回去做作业了!”说着往外走去,侯建新看孩子脸色不好,拿出皮夹子数了三十块钱,放在桌上,追孩子去了。钟云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