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妈妈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拿!”
何畏还在想着那女人的咒语,前面几句都是玄学常用的咒语,他在爷爷发来的文章中都看到过,只不过被她念得颠倒了顺序,功能就从清魂变成了离魂,辟邪变成了招邪……但这最后一句“万水归阴”,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水?阴?
何畏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谭松裤兜里掏出他常年随身带的瑞士军刀,轻轻割断了额前的一点碎发,然后用嘴抿了抿,扬向空中。
而那些碎发直直坠落地面,速度远比只靠重力加速快的多,何畏大概明白了,于是闭目片刻,果然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丝丝水气在向井口不断涌入,转而向那八个洞口飘去,一丝不留。
“果然是这样。”何畏笃定道。
“什么?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何畏像是在回答小女孩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推理着,“这里地处京城的东南五环,巽向本就属木,主财富。但根据五行相生的基础原理,只有木也断断不可,不然旁边的树林才是最有钱的地方。一定要有水生木,这才是个源源不息的活风水局。”
小女孩后撤半步,不自然地摇摇头,“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何畏转而望向女孩:“雍荟城的八个珠子镇住了八个方位,同时又护住了在中间的这口古井,而古井作为阵眼,又把水气源源不断地送去每个柱子……好一个精妙计算的财源滚滚阵法。”
“哥哥……你……”小女孩看着何畏的表情,似乎吓得颤抖起来,“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呀?”
“因为你就是一直跟着谭松的那个鬼不是么?”
“准确的说,是火鬼。”何畏补充道。
此话一出,井底狭小空间里的气氛似乎陡然凝固。
“不是么?”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嘴唇翕动,过了半晌才出了声:“你……”
“你在火葬场的时候就附到了谭松身上,让他一个土命格的人带上了这么浓厚的火气,这才老往这水气弥漫的雍荟城来,压住了野火,当然舒服多了,不过就是会……”
何畏摸了摸肚子,“腹泻嘛。”
“你凭什么说我是那个火鬼!”小女孩急了,露出了显然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类该有的凶恶表情。
“人身上火气最旺盛的地方就是舌头,所以很多天师都带着筷子辟邪……当然,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像头发这么轻的东西沾上了舌尖的口水自然也变得火旺无比,在这水阵的阵眼之中自然会被很快吸入,而这样的吸力,我在下坠的时候没感觉过。”
“但你却有,你坠井的时候也是这样加速的。”
“那或许只是我命格属火罢了,”小女孩冷笑,“用口水蘸头发,这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当然,这都是辅助我确定的方式,最主要的是,当我听完坠楼那女孩的咒语浑身仿佛坠入冰窖的时候,你在旁边可是像个小火炉一样冒着热气,而且你也不敢接过我辟邪的五帝钱,”何畏后撤半步,于她拉开身位,“再加上你虽然伪装的再好,但……”
“但什么?”
“但你身上的焦糊味可是在是很重。”何畏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关于你怎么死的,又有多大的冤情我一点都不想听,只要你放过谭松,我们就算两清了。”
“你要和我两清?嘻嘻,胆子好大呀。”小女孩不自然地活动着颈骨,咯咯笑了两声,“哎,我还真是失策啦,看你在柱子旁边傻了吧唧的,还以为你不是天师呢。谭松找的五雷箓天师都没发现我的身份,说吧,你是几级?让我也打个痛快。”
说罢,小女孩便用手生生撕下了附在脸上那张白净的面皮,露出了一张满是烧伤疤痕的脸,浑身也瞬间散发出阵阵血红的火光,令人作呕的糊味儿立即充满了整个井底。
何畏也不惧,摆出应敌的架势,微笑道,“我还真不是天师。”
小女孩:“?”
“我说我不是天师。”何畏虽然也惊诧自己只学了两个小时就能做出这种推理,心虚的不行,但本着此逼不装更待何时的原则,绽放出了最阳光的笑脸,气势如虹地喊道:
“我是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后,
叶隐棠看着何畏第一次驱鬼的录像,不由感叹道:……你当时也太中二了吧。
何畏:装逼的时候我怕急了,但横竖都是被小女孩捏死,我要站着死__
明天加班班,如果能早点回来就更,回不来的话就周三再更,最近三次元爆炸忙,给小天使们道歉啦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