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将那沓钱拾起来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整三千,又问:“你这是……怎么弄回来的?”
“用了一些不正当手段,想来说了您也不爱听,若是您觉着我这事儿做错了,大可以处罚我。”
“你,你这……”纪泽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岁寒这样的人,其他员工看到老板被敲诈要么就是躲得远远地,要么就是被敲竹杠的客人吓到不敢说话,也就岁寒一人不单与客人硬碰硬,事后还会把钱弄回来。
尽管用了一下‘不太正当’的手段。
初见时纪泽见岁寒不怎么爱笑,与人相处时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姿态,他便以为岁寒是个天生高冷不好相处的人,可今日的事又让他觉得,或许平日所见的岁寒并非是初次所见的模样,又或者说,岁寒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变成了纪泽初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他真是对这人愈来愈好奇,也愈来愈想要了解一番。
岁寒是不知道纪泽在想些什么,他回去之后难得有兴致地给乔知鹤煮了碗三鲜面,并将这事儿说给乔知鹤听了。乔知鹤听罢表示自己完完全全支持岁寒,觉得对付这种流氓就该这么做,并且很是激动地让岁寒以后干这种事儿把他也一起带上。
不过岁寒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尽管这样做心里头是挺爽的,但是从法律层面来说,他也算犯法了吧。
一周后的晚上,岁寒正准备骑车回家,拎起自行车的时候才发现轮胎有些不对劲儿,蹲下来一瞧,发现轮胎不晓得被哪个缺德的家伙给扎漏气了。
出租屋离这儿不算太远,不过用脚走回去的话也得半个多钟头,拖个漏气的车得花更多时间。这个点儿街上那些修车的小摊小贩也都收拾东西回去了,要修车也得等到明儿个早上。
岁寒这边正准备拖着自行车走回去,一辆黑色汽车便停在他身旁,黑褐色半透明的车窗慢慢摇下,纪泽从车窗内探出头,对岁寒说:“车出问题了?”
“嗯。”
“上车,”纪泽敲了一下副驾驶座的位置,“我送你回家。”
岁寒回过头,看向纪泽:“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老板送员工回家而已,你那辆车也可以先放在我的后备箱,给你一块儿带回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他还是有些不想承纪泽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