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不想同这种人多费口舌,看向那个还处于惊恐状态的女人,说道:“与其跟这种人渣过日子,倒不如一个人过来得清闲,趁早离婚吧。”
“嘿——你个小白脸,还敢挑拨咱夫妻关系!”男人气急败坏之下从刀架子上抽了一把水果刀出来,直直地朝着岁寒砍去,只可惜这是个只会对着女人耀武扬威,在亲戚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男人。刀尖都还没碰到岁寒的衣角,刀柄便不知怎么的转移到岁寒手上。
趁着那个男人惊异之际,岁寒再次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的整个人拖到灶台边,接着将男人的手掌拍在砧板上,紧接着收起刀落,只听得当的一声。
“啊——”这次是男人和女人共同发出了惊叫,女人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来查看这边的状况,男人的头上则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刀子重重地插在砧板上,距离男人的手掌不过一厘米远。
现场沉寂了几秒,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时候,男人看向岁寒的眼神已经变了。
岁寒刚松开男人的手腕,男人便紧张兮兮地摸着自己的手腕,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向他。岁寒将刀子从砧板上拔了下来,甩到一边,对男人说:“你老婆被你打的时候,大概就和你刚才一样害怕吧。”
岁寒也不知道男人后来会不会再次打他老婆,只希望自己扯得那个谎能够起点作用吧。
那之后他走到附近的公园里坐了一下午,看着公园里的小朋友在草地上玩,家长就在一旁陪着他们,老年人坐在长廊边晒太阳,打牌。不知不觉间,已日近黄昏,一滴水滴落到脸上的时候,岁寒抬头往天空一看,原本应当是霞光万丈的时刻,天色却变得灰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雾霭。
第一滴水滴落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地面逐渐被雨水浸染成深色。下雨了,那些在草地和长廊上游玩的小朋友和老年人们都躲雨的躲雨,回家的回家。
岁寒不想回家,也没心情躲雨,仍旧是坐在那涂抹了红漆的长椅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滴一点一点拍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和头发全部弄湿。
天气本来就冷,下了雨之后被风一吹更冷,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只差那一把伞和那个人。
不知是他想得太多还是真的就有那么巧,眼前灰色的天空被一把黑色的伞取代,岁寒偏过头,看见柏穆辰举着伞站在长椅旁,朝他伸出手。
“跟我回家吧。”
这下真的和那时一模一样了……
岁寒没回答,只是嘲讽地说了一句:“你休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