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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寒之所以起这个名儿,是因为他出生在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天。那一年的一月十五号,全国温度降到了最低,家门口的柏树被雪压弯了枝丫,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一个新生命降生了,树枝亦被雪压断,掉到了地上。

这一年的二月末依旧寒冷无比,岁寒刚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不过一个多月,可这天气依旧冷的要命,不似南方,风中夹着湿气,这里的风干燥无比,吹在脸上仿佛锋利的刀片划过脸颊。

而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里,岁寒则是坐在开着暖气的酒店大厅里,看着四周的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他一直不明白同学聚会的意义是什么,一群很有可能都忘了同班同学都有谁的一批人,聚到一起,成功者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或有意或无意地炫耀一番自己的成功;失败者只能躲在角落当个摆设。

就像他一样,一个标准的摆设。

岁寒高中的时候其实人缘不算差,这当然与他的家世和学习成绩有关,不过那也是高一时候的事情了,自打他高二开始学坏了以后,那些聚在他身边的人便少了许多。和他关系最好的是四个‘坏学生’,今天没来。岁寒前段时间听说这四个家伙坐牢去了,原因不明。

“年岁寒?”

岁寒正窝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滑手机,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不知是谁喊了他一声,他偏过头,见是一个有几分眼熟,但忘了名字的女人。

不笑的时候岁寒的眼神总是看起来太锐利,或许他本人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在别人眼中,那眼神似乎分明写着‘老子心情不好’几个大字。那女人看见岁寒冷漠的眼神,愣了愣,接着小心地问:“这里没人吧?”

“没。”

她便拉着自己的朋友在边上坐下,紧张地瞄身旁的岁寒,见对方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便往旁边挪了一下,同自己朋友聊天去了。

高中的时候记得班里有约莫四十人,今天来的有二十多人,早知道这么多人没来,他也不来了。若不是店里头那俩家伙一直跟他说什么‘咱老大那人缘儿肯定是杠杠的’,他根本懒得来。

“呀!班长来了!”

班长?

他对林嘉佑印象倒是很深刻,那个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家伙在他们那个不怎么安分的班级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领袖吧——当然,只有老师会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