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很意外,魏云骥这是......在服软?
这是他第一次从魏云骥口中听到,沐华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觉得可笑。
没有考虑太久:“没有如果,魏大哥......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不对......是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他还想说俩人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沐华,而是不信任,不偏爱。
说白了就是不够爱。
但过去的事,已经放弃的事,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只是道:“你抬举沐华可以,但还是换个人比较吧,拿小叔叔来说,是在侮辱他。”
魏云骥看着沐心认真平静的面容,心口冰凉。
已经这样维护舒垂霖了吗?
科学上来说,人只要不死,心总是跳动着,里面热血喷涌,绝对不会感知到寒冷,可是这一刻,他确定真的感觉到胸口灌进去了一阵冷风,被冰到险些站不住。
沐心偏身从魏云骥身侧离开。
门了看到贴墙站着的沐华,对方仇恨的盯着他,大有冲上来咬一口的意思,缓缓露了个笑:“墙角好听吗?”
他知道自己这个笑一定很好看,为了上镜专门练过的,笑是真心,幸灾乐祸的那种真心,并且提前同情对方一下。
也许魏云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
沐华呼吸骤重,顾忌魏云骥听到,无声而咬牙切齿:“你......”
虽然知道魏云骥喜欢沐心,也知道魏云骥在利用自己激沐心,但一切都在筹谋之中,有什么可不忿的。
真正不忿和伤心难过的,不应该是沐心这个爆炭性子的人么,就像过去一样,可是什么时候开始......
明明才过去没多久,沐心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倒是自己,在被魏云骥轻描淡,当做筹码一样说“不要”的时候,几乎要被羞耻淹没。
沐心心情挺好,虽然走几步发现高兴过头方向走反,可能要绕路,但回头是不可能回头的,要面子。
能看碍眼的人憋闷,多走几步路不算什么。
下了楼才知道,外面竟下雨了。
雨雾朦朦中停在门口的一辆车鸣笛,沐心看过去。
后车窗降下,男人玉白的面容在雨幕中华美而森冷,但那双眼看过来时,却带着某种难以描摹却让人安心的温度。
沐心禁不住一笑:“小叔叔!”
副驾驶的六子举着一把巨大的黑伞下车,护着沐心上了车。
雨不大,但风吹着,总有几缕落在脸上和身上,沐心上车后就没有靠同样坐在后座的舒垂霖太近。
舒垂霖握了下沐心的手腕:“过来。”
单从窗外看,他正襟危坐面容冷肃,便是立时去参加金融会议也很妥当,但上车了才能发现,手里拿着毛巾,腿上还搁着一个放糖果的小碟子,居�到连本身的气质都被割裂的乱七八糟。
感觉挺不坏,很接地气。
沐心这会儿看到毛巾了,往人旁边坐了坐。
舒垂霖拿着毛巾的手抬了下,小到几乎不被发现的犹豫,最终将毛巾递给了沐心,问他:“很顺利?”
沐心��头,除了遇到魏云骥之外,一切都挺顺利的。
随意呼噜一把脸,待看到毛巾上晕的一�红,才想起来直接下了楼,忘记去化妆间卸妆了。
录节目时灯光太强,上妆很有必要,他眉眼本就色彩分明,其实也就微涂了�唇膏润了润。
舒垂霖看他:“嘴角......”
沐心拿毛巾蹭了蹭,手指头还碰了碰,往舒垂霖那边探脑袋:“还有吗?”
驾驶座上的老徐从后视镜看,青年花里胡哨的衣服上簇拥一张艳丽却纯净的面容,正凑过去拿自�老板当镜子照。
他跟在老板身边三年有余,从没见老板允许谁这样的靠近,也从来没见过老板为这种琐碎的事上心。
所以像尊重老板一样尊重小沐爷,一定没错。
六子扭着脖子看后面,刚想说“有什么?”袖口被扯了下。
他看老徐,老徐微摇了下头。
六子想起来了,林子哥告诉他在沐心在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多吃饭,否则就让他和大毛住一个屋。
大毛那只刁鹦鹉,以前只偶尔在他哥跟前溜达,其他人靠近了就叽里呱啦一顿叫,有时候还叨人头发,现在对小蛋糕最亲近,其他时候真是个长翅膀的恶棍。
长翅膀又得宠,他又不能将那鸟怎么样。
一个屋,不得被欺负死?
后座,
舒垂霖从沐心手里抽走毛巾:“还有......疼了就告诉我。”
沐心无所谓的从小碟子里捡了颗糖,剥糖纸后吃掉,硬糖,腮帮子顶一个小包:“......我又不是个姑娘�,使劲也没事。”
舒垂霖便不再说,只沐心低头的瞬间,从没关的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节目组大楼二楼,靠窗的地方。
只一眼,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