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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衙役站在老大夫身边, 惊讶地望着私底下一直咒骂屠大牛的张衙役,又看看没有丝毫惊讶的老大夫,悄悄地呸了一口,原来自己是个不通窍的憨驴。

村长儿子来敲门,和气的说:“两位衙役兄弟,陆大人说让老大夫再好好查看一遍,确认没问题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不用查了,我们不知道翻看多少遍了,现在捡根猪毛我都知道是哪头猪的,走吧,趁着天还不算热。”他对人招了下手,跟屠大牛道了句场面话,先一步跨过了大门门槛。

出了村,他呸了一口,对年轻的小衙役说:“这屠家还挺有些家底的,随便一拿就是我一年的俸禄,还是在死了大半猪的情况下。”

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在意,胸前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他,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十五两都进自己荷包了,他啧啧两声:“这人还挺抠门,虽说猪死了但也没见他往出掏钱,一人才给了五两,我们也给他帮了不少忙了,至少还得再拿五两。”

没听到回话,他偏头问埋头赶路的小子:“嗐,小子,第一次出外差吧?被银锭子砸的回不了神了?”

“嘿嘿,是啊,我现在月薪五百文,才拿了两个月,出来五六天就到手五两。”这次他可长心眼了,不再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了。

男人呲笑:“见识短浅,衙役就是出外差有油水,你再多待一两年就明白了。”

话落他就后悔,瞎指点什么?人家还年轻,不像自己,在衙门里待了好几年,沦落到跟才来的新人一起外出办事,他瞥了这傻玩意一眼,不再说话。

送老大夫出了村,路上遇到村里人,屠大牛像是没看到他们在躲着自己,主动打招呼道:“叔,下地啊?”

“啊?噢,下地,大牛你怎么出门了?”拎着镰刀的老头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发问。

“我家猪没再生病了,大人把衙役都撤回去了,我送老大夫一截路。”他大声回答。

“噢,好事好事,那你先回去吧。”

看屠大牛走远了,他往人多的地方快步走去,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几个老头坐在一起唠了一会儿,抬头望望天,愁眉苦脸地起身往村长家走去。

“哎,老哥,我们村里养猪的人家不少,这才几天呐,屠大牛就说他那猪都好了,会不会有假?”

“对,我婆娘的外甥媳妇的妹夫说安平县的猪瘟传了大半年,直到冬天才消停,屠家这好的是不是太快了?”

“是啊,村长,这屠大牛又出来串门了,要不你去给他说一声,让他一家出门就在村尾以南的田地里走走别往村子里来,再憋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