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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晗回来半月的时候,这日上朝,郑巍恭谨上前,提出交还兵权之事。

他一提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诧异的同时却也心知肚明。

若说太子离京的前两年还不明白他为何要去北疆,但后来随着太子的名声在北疆越来越大,渐渐的还传至了京城,众臣这才皆明白,是为了兵权之事。

郑巍手执兵权几十年,兵士早已是只知郑大将军不知皇族晏家了,若是贸然收回兵权,少不得兵士不满,恐生乱子,同德帝让晏晗去北疆,是要他将自己身后代表的天子皇族再次深深烙入他们心中,令他们臣服。

大将军自是看得明白,兵权旁落太久,到底惹了嫌隙,他知晓同德帝虽心生忌惮,但到底不会对郑家下手,他便也识相,在晏晗回京后,提出年岁已高,只想含饴弄孙,请求告老卸职,交还兵权。

众人交头接耳,有想反对者,但无人敢冒头开口。

同德帝适时正要应下,立于殿中的霖王突然来了口。

“陛下,臣以为此事,略有不妥。”他与同德帝恭谨一揖,再直起身时面上带着不明的笑意。

同德帝阴下脸来,他看着霖王,沉声问道:“有个不妥?”

“回陛下,臣以为在郑大将军治下,军纪严明,操守有序,因而能够抵抗瓦剌,护我大俞,若是大将军告老,臣只怕会生却乱子,瓦剌趁虚而入,卷土重来。”霖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此时又有人站了出来,是兵部尚书,他却是向郑巍恭谨一拜,“大将军为国为民一生,如今年岁已大,自该颐享天年,但我朝中将士皆是年岁尚轻,经验不足,大将军沙场磨炼几十载,心中自有天地,还望大将军能够暂且留下,指教后生。”

他三言两语说话,其余人纷纷附和,赞同者的脸色瞬时难看起来,殿内一时起了争辩。

高座上的同德帝突然觉得喉头奇痒无比,他忍不住急促咳了起来。

争执的众人见状慌忙停下,忧心问道:“陛下,可是身体有恙?”

同德帝捂唇咳着,看着这些人实在是糟心,他甩袖道:“此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