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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众人用茶,谭济元与谭兼之交谈道,“此次殿试选出来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当真是有真材实料,春闱时我见那状元的一篇关于农业的述论写的极好,而那位探花郎,文章中虽带着年轻人的傲气,但内容针砭时弊,自有内涵……”

钟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瞪他道:“你方因为春闱一事洗清冤屈,现在又哪里来的兴致还来谈论此事?”

谭济元与她哈哈一笑,做出一副老实的表情,原本静坐的谭明之却忽然开口道:“说来,爹这个案子,我们还得感谢探花郎帮了个忙。”

“哦?”谭济元兴致来了,“什么忙?”

“探花郎唐睦与诬陷爹的薛致知认识,他虽与薛致知相熟,但也相信爹的为人,是他察觉出薛致知身边那名大夫的不对劲,并告知了我,殿下这才循着那大夫查了下去。”

坐在钟氏身旁的谭嘉月咕噜咕噜转了转双眸,偷偷抿唇一笑。

“这倒是要多谢那位唐探花了。”谭济元呵呵一笑。

谭明之亦笑笑,垂下的眼帘掩住了眸中散发的光彩。

入夜时待到众人散去,谭济元一进屋便将婢女们都遣了出去,转入内室,便见钟氏正倚着床架坐着。

抬头见他进来,钟氏忽得起身,直向他扑去。

“檀郎!”钟氏再也忍不住,紧搂着他闷声哭了起来。

此时的钟氏再不向之前那般端庄淡定,不再是一个在谭府惶恐时镇定主持的当家主母,而只是一个担忧了丈夫数十日,现今只想寻求安慰的小妇人。

谭济元搂着她低声安慰,见她将自己越搂越紧,尚书大人打趣道:“怎么今日我回来时你那么冷淡,为夫还以为夫人变心了呢!”

钟氏抬头,一双含着泪水的盈盈眉目嗔怪看他,“儿女们都在,我自然不该挡着他们的面对着你哭。”

“当年还嫌弃我古板,你倒是越活越古板了。”谭济元笑她。

天晓得他那时多希望心中挂念的钟氏冲过来,可惜她倒是端庄,让两个小丫头占了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