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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与他回礼,唐睦忙向他问道:“敢问周大夫,不知薛兄的腿可还好得?”

周大夫收拾着手中物拾,呵呵笑道:“在下行医数载,这骨折之人也医过不少,好好修养,两月左右便能好了。”

唐睦算了算,舒了一口气,两月左右,那么应当能赶在殿试之前养好。薛致知此人虽性子孤高,却有真材实料,以他之见此人这次春闱应当可以入围,但若是腿脚不养好,便去不了殿试,拄着拐在陛下面前,实在失仪。

更何况,本朝科举选任,其中一条要求便是参考之人身体健全,无残无疾。

曹彰闻言倒仍是忧心道:“那薛兄春闱可有大碍?”

薛致知捏住他的右腿,面色深沉:“不管如何,这次春闱,我一定要去!”

断腿之仇,他一定要还回去!

二人在薛致知家中对他一番好生安慰,又帮着他写了些这几日在茶楼时常探讨的时闻时事,见日头偏斜,这才告辞离去。

回去路上,曹彰与唐睦谈论道:“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摔折了腿呢?”

唐睦摇头道不知,脑海中一直疑惑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凝神细想,突然想起今日在茶馆时,那位赵老伯出了茶馆后与之交谈的人好像就是这个身影,他再一细想,发现二人的衣衫皆是一样。

但转而他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普通的布衣大多相似,他又未看清那人模样,更何况他们出了茶馆便乘坐马车一路赶来,路上并未见到有什么人骑马或乘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想来,应当是他认错了。

二人回了京时已是日头西沉,天色将暮,与曹彰告别,唐睦快步往家走去。

路过街边的一处点心铺子,他停下脚步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板掂了掂,踟蹰了一阵,这才走了进去,片刻后手中提着一小袋用油纸包着的点心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拐过巷口,他面上含笑正要高喊,迎面便正撞上一人,定睛看去,他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谭明之?!你又来做什么?”

对面的正是谭明之,他笑了笑,道:“来寻阿眠买些新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