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嘉月心生畏惧,忙低下头来,不敢看她,见人怕了,晏筱得意更甚。
晏笈见谭嘉月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小小的身子早已不稳,摇摇欲坠,她心生不忍,拉住晏筱的袖道:“皇姐,你让她起来吧!”
晏筱将她的手甩开,嗤笑道:“她礼行的不好,本公主让她多行一会儿,长长记性怎的了?”
谭嘉月虽说爱玩,但在钟氏的教导下,该有的礼仪做的从来不差,哪里会有礼行的不好一说,分明就是故意来寻她错的,之前攸宁还说让她别招上她,结果现在就来找她麻烦了。
“不仅你大哥抢人功劳,钟太傅,你的外祖亦是如此!”张家的家主与钟秀宣在政见上向来不和,若说钟秀宣与赵叙明偶尔还能达成一致,但他与张家家主,二人几十年如一日争锋相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也奈何不了谁,每每张家在朝堂上落败一次,张嫔便在晏筱面前发一次火,因而晏筱也对其多有记恨。
谭嘉月心中怒火更甚,晏筱不仅羞辱她大哥,连长辈也带着羞辱,再在这听她说下去岂不是连全家都要被羞辱一遍?再不能忍,她怒目看她,重重哼了一声,再不理她,直接站了起来拉着照茵便走。
“大胆!本公主何时准许你起来,又何时准许你走了!”晏筱挥手,令那几个宫女拦住她。
小姑娘紧抿着唇回头看她,小拳紧握,隐忍着怒气道:“我见你是太子哥哥的皇姐,才不与你吵,你让开,我要去寻太子哥哥!”
“晏晗?”晏筱嗤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叫的倒是亲密,晏晗素日最喜欢同你混在一处,你们二人怕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
这种浑话从一个公主口中说出来实在是礼仪尽失,谭嘉月还未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一旁的晏笈已经脸色一变:“皇姐,这话实在是失礼了!”
“要你多管!”晏筱瞪向她。
晏笈捏住袖角,虽仍有些畏惧她,却还是怯怯劝道:“皇姐,咱们出来许久,该,该回去了。”
谭嘉月虽不懂方才晏筱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定是羞辱之意,她从小由父兄护着,在外又有晏晗,哪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连带家人一起辱骂,当即气得双眼发红,泪水不争气得噙满了眼眶。
“公主实在是无礼!连呦呦一个八岁小儿都不如!”想来想去才想出这么一句回骂的话,再不理她,兀自推开宫女拦住的胳膊便走。
“放肆!你竟敢说本公主无礼!”晏筱气劲上来,一把便拽住了谭嘉月。
“你放手!”谭嘉月挣扎,但到底年纪小她太多,如何挣扎也无用,照茵想上前帮忙,却被宫女们架了起来。